“我这里也不曾听到葛根的消息,葛根这样泽三叔身边的左右手若是有事一般不会这么平静,至少会同我提一嘴,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兴许只是派到别处去管事去了,来不及同你说罢了!”李疏影也觉得奇怪,葛根是泽三叔用惯了的,若是有事,应当也是快去快回才是,怎的会十来日了,还不见人影。
“也许你说得对,兴许只是派到别处去管事去了。”芙蕖听了李疏影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泽三叔的手段疏影也是知道的,若葛根真的出了事,应当不是现在这样。李疏影看着她的模样,安慰了几句,又同她说了些其他的。见她神色虽然缓和了一些,却依旧满是愁容,到底是跟了自己这么些年的人了,虽然她明白苍术应当没什么事,但老话说得好,关心则乱,若是泽三叔这么些时日没有消息又不见了人影,前面还有重大事情发生,想必要比芙蕖更不如吧。索性这会子时候还早,开口道:“厚朴叔那里,我这两日也没有见了,你去将他请来,我仔细询问试试吧。”
夫人这般为她担忧,芙蕖连忙摆手,“夫人,让您费心了,不过是奴婢关心则乱罢了,您不必这般大动干戈的,兴许这两日事情忙完了,他就回来了,让夫人忧心本就是奴婢的不是,怎么还能劳师动众呢。”
“不过是喊厚朴叔过来问问情况罢了,哪里算得什么,芙蕖你什么都好,就是平日里太为别人着想,唯恐劳烦了别人,要知道,有时候,身为你的主子,我是愿意被你们劳烦的!”李疏影摇了摇头,她的这个大丫鬟哦,若真是能同葛根成就好事还好,至少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葛根对芙蕖的态度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葛根的父母她也认识,都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为人踏实勤恳,不是那等偷奸耍滑的人。芙蕖若是嫁予葛根倒不必担心她会收磋磨,也不必同她分开,倒是一段不错的姻缘,她乐的成全。
看着芙蕖犹犹豫豫的模样,李疏影叹息一声又道:“我手上还有一些事要问厚朴叔呢,你只管去将人请来就是了,不止是为了你那点子事情。”
“是,夫人,奴婢这就是找总管大人。”芙蕖恭敬的应声,复又问道:“夫人今日可有用过什么膳食,用不用奴婢去准备一些?”李疏影这会才觉得有些饿了,报了几样,又让芙蕖准备一些小食,独自用起来。芙蕖见她用得欢喜,心才放下来一些,有了夫人的这番话,芙蕖才安下心来,若是累得夫人为了自己那点子心思特地的去问询,她就真是不该了,夫人对她这般好,她居然还能给夫人添麻烦。她却不知道,李疏影一直在想着身旁这几个大丫鬟的亲事,能够成就姻缘,她家夫人是乐见其成的,为这等姻缘废一些功夫,那不是应当的吗,压根不会觉得烦闷。
厚朴虽然行色匆忙,但李疏影身边的大丫鬟他怎么能不熟,见她过来停下了脚步,和声问道:“芙蕖姑娘怎么有时间来老夫这里呢?”
“打搅您了,夫人那边有些事想要请您过去一趟,不知您这会可有时间。”芙蕖出了门,听从夫人的吩咐,特地去净了面这才来前院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脸上也没有了哭泣的恒基。
厚朴闻言看了眼前面的小厮,说道“你们先按照我方才吩咐的去忙起来,一会子我再过去。”
看着小厮领了命令,躬身告辞,厚朴才又问道:“姑娘可知夫人找老奴何事?”
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厚朴总管是以前跟着老祖的人,从来不会倚老卖老,老爷夫人待其都十分敬重,芙蕖领着他一面走一面将可能的事说了一遍。
厚朴看着面前的姑娘,为人出事规矩周全,从来不会出脱,是个好姑娘,葛根是他看着长大的,若是能娶到这样的姑娘也是极好的,笑着说道:“前几日你找老夫打听过葛根的事,那时候老夫确实不知,不过今日倒是新得了消息。”
芙蕖正竖着耳朵听呢,结果厚朴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反而不说了。芙蕖突然停了下来,跟在她身后的厚朴差一点就撞了上去。
方才才夸过这个丫头行事得体呢,这转瞬就给他来了个突然事件,厚朴好笑,却也明白葛根在这个丫头心里的地位,故意板着脸说道:“姑娘这般突然停下所为何事?可是对老夫有什么不满,故意要吓老夫一吓呢?”
芙蕖连忙行礼道歉,心底对葛根担心不已,却还是怕失了夫人的体面,克制自己缓缓开口道,“是奴婢行事鲁莽,让总管受了惊吓,奴婢给您赔罪,请总管走在前面,奴婢跟在您身后便是,夫人吩咐过了,在书房等您。”
厚朴等了片刻却见这个丫头只是道歉,并没有将想问的话问出口,不禁又在心里点头,虽心中焦急,却还是顾全体面,是个识大体的,可惜他一生没有成家,更没有儿女,否则这么出色的丫头,嫁到自己家里来多好,便宜葛根那小子了。不再故意逗弄芙蕖,一面带着她往书房去,一面开口道:“葛根在出大事那日接了老爷的命令。”
停顿了片刻,感觉到身后之人的脚步声有些凌乱,却又很快恢复过来,笑着摇了摇头,“个中内情我就不说与你听了,但人没什么事,不过是这些时日走不开身罢了,因此没有回来,应当忙不了几日了,等新君登基,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