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能呢!这是我总结出来的,不过我观察了许久,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茯苓今日也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你们可是忘记了我还在这里?”李疏影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这些贴身大丫鬟都是清楚李疏影为人的,知道这位主子是个什么性子,笑着说到:“成亲三日无大小,姑娘今日可不能为难我们!”
说到这里,茯苓将手上的食盒找了合适的位置放下,将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的取了出来,说到:“主子吩咐了,让姑娘别管那些个什么礼什么礼的,只管吃得饱饱的,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没什么要紧,不要饿到自己才是大事!”
红菱捂嘴笑道:“这话我听着倒应该是主子的原话!”
李疏影也知道泽三叔虽然表面最是知礼,行事间让人挑不出错处,但实际上却是个离经叛道的性子,但又想到,他的这些离经叛道都是为了关心她,不由得又觉得心安,只是不知泽三叔这会是在做什么。
却说素来镇定的柳泽昨夜难得的失眠了,他终于要娶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了,他从来就不算是好人,江湖上的他也好,朝堂上的他也好,他有他自己的信念,按他自己的喜好做事。不管做任何事,他都能掌控在手。只有她,他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对她好,不计得失。睡不着索性就起来了,大到各处的安排,小到新房床头的摆放,无一不亲自过手,将柳家上下那些个下人吓得不轻。
好不容易熬到了快天亮,又开始担心疏影会不会渴到饿到,又亲自吩咐厨房做了小姑娘平日里爱吃的,让茯苓送了过去。
这边,红菱看见桌子上的吃食,惊叹到:“姑娘,都是您爱吃的,要不,您先过来吃一些?”
时间转瞬即逝,眨眼间就到了接亲的时辰。
李疏影拜别了长辈后,盖上了盖头坐在屋内,听着外面的喧闹声,以及红菱她们一声声的传报声,心内忐忑,只觉得一切恍如大梦一场,甚至还偷偷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腰,感觉到疼痛才能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这一世,她真的要嫁给泽三叔为妻了。
正恍惚间,就听见表哥柳辰的声音,“表妹,吉时到了,我来背你出门!”
李疏影被忍冬和芙蕖晃晃悠悠扶了起来,趴在柳辰并不宽阔的后背上,虽然单薄,一步一步却很平稳。
耳边响起柳辰的声音:“表妹,虽然他们长房高官厚禄,但是我们三房也不怕,你去若是受了欺负,切不可忍气吞声,跟我说或是同我母亲说了,我去接你回来!”
闻言,原本还恍恍惚惚的李疏影不禁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可是不信?”柳辰话语有些急了。
“不是,表哥的话,疏影自是信的,只是想到今日外祖母二舅母也好,表哥也罢,都是让我受了欺负就回来的话,疏影觉得有趣便笑了。”他们对她的心,疏影心里清楚,也都放在心里,越是这样对她好,她越是不能让这些爱她的人受到牵连,泽三叔那边,她一定要同去京城,到时候京中有什么异动,她也好让这些爱她的人早做准备。
“你别不当一回事,话放在心里,可知道?”柳辰听她语气轻松,不似放在心上的样子,忍不住又叮嘱。
表兄妹俩说着话,这三房进深虽然长,却也有走晚的时候,转眼就出了三房的大门,到了门口。
已经在主婚者引导下叩拜过长辈的柳泽这会子长身玉立站在门外,看着柳辰背着小姑娘出来,脸上、眼中的喜色几乎就要溢出来。先是迎上前来,又走到轿前亲自打开了轿帘看着柳辰将李疏影送入轿中。
接亲的过程异常的顺利,没有特殊的状况,更没有突发的情况,也没有让人头疼的不招人喜爱的人出现。所有的这一切只因柳泽早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再三布置,杜绝所有异常。
接到李疏影之后,照例是游街,整个姑苏城都被布置得红红火火喜庆一片,冲淡了冬日的寒冷。走了一路便洒了一路的桂圆花生糖果,引得孩童们纷纷穰穰跟了一路。
“你看轿子后面的嫁妆,压根看不到头,怕是至少有四十八抬吧!”街边看热闹的百姓说。
“你是怕说的吧,年前张员外家嫁女儿就是四十八抬,我看哪有这种架势,少说也得七十二抬!”
“我刚才跟着我这小孙子到处跑,你们看着嫁妆已经到了这头,可知道押尾的还在哪里?”
旁边两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在哪里?”
“你们猜!”这婆子拉着一个半大的孩子神秘兮兮的说。
“难不成才到锣鼓巷?那也太那啥了吧!”
婆子目露鄙夷之色,“真是没见过世面,我跟你们讲,压根就还没有出青衣巷,有人远远看到,说是押尾的还没有出柳家的门呢!”
“啊?”
“气派吧!”
旁边众人点头,话里话外都是艳羡之意,“这才是所谓的十里红妆吧!压根不是教书先生说的夸张的烘托,分明就是写实啊!”
有一个外来客疑惑的问到:“柳家娶的是哪一家的姑娘啊?居然有这么厚的身家?”
“你不是姑苏人吧?这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