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就被大儿媳打断道:“母亲快别这般说了,侄女的生辰八字是在她外祖母带她离开的时候就请走了的,那些原先三弟妹的嫁妆也都是带走了的,当初说好侄女以后婚嫁之事皆由她外祖家做主,他们现在这样做倒也合乎规矩。”
邢老夫人自然知道这事,那不是以前看见那丫头就烦,只想让她快走吗,至于婚嫁,如果留在李家指不定还要赔上一些陪嫁,交给柳家也好,这些事情便再也与李家无关。只是哪里晓得那看着就让人生厌的丫头居然有这等本事,能够和柳家长房的柳泽说成亲事,邢老夫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发生在李家的这些囫囵之事,柳家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这一连串的纳采、问名、纳吉、纳聘一日又一日,三书六礼中的三书已经过了一书,而六礼也已经过了四礼。
长房两位老爷的假期也接近了尾声,弟兄三人又一次聚到了一起,“三弟,我与你二哥商议过了,京城那边我们必须回去了,那边我们多离开一天,变数就多一分,你的大婚,我与你二哥怕是不能在一旁搭把手了!能看见你纳聘就算是见证了你的成婚了。”
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皮纸的信封来,“这是我和你二哥的一点心意,我们知道你不缺这些阿堵物,不过这男子成亲之后,我们柳家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什么都要走公账过明路,账册由妻子握着,这是我和你二哥这些年攒下来的一些,你且拿着!”
柳泽原本是想要拒绝的,毕竟柳家上下的家业过的全是他的手,也是他一把手扶持起来的,哪里会少了大哥二哥给的这点,不过听见大哥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是他素来老成的大哥啊!有意思!
看见柳泽的笑容,柳阁老也觉得老脸一红,遮掩到:“这都是正经来路的,你别多想,都是我与你二哥这些年用别名写书作画得来的,你放心拿着就是,哪天心里不顺想要喝杯好茶的时候,又或是看见自己喜爱却又不能走公账的物件的时候,你就知道便宜之处了。”
柳泽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些,不过到底是大哥二哥的一片心,毕竟长房疼媳妇这事是祖传的,所以哪怕陈氏先前有那么多的不是,他都不好直接处理,也是怕伤了这个疼爱他的大哥的心。陈氏纵有不是,但对大哥,对植儿却是不错的。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柳泽笑着接了过来,又说到:“我这边的事,万幸母亲还硬朗,事事有母亲做主,大嫂和二嫂,哥哥你们就带着一同往京城去了吧!”
“是这么回事,我们京城为官,如果家眷不在京都,不合规矩,只因除服才得了这么个空档,如今此事已过,是要带着他们去任上的!”柳祭酒点头道。
说到这事,柳阁老也知道老妻做事有些不地道,前些日子一直都在忙碌倒也罢了,这会说起,他便不得不给柳泽一个解释,“三弟,你大嫂那个人做女儿时便自我惯了的,早些年到母亲跟前倒是学了些规矩,但在京城这些年没有母亲的敲打提醒,却又有些故态重萌,你的事幸好是你和弟妹都机警,否则我和你大嫂这夫妻情分怕是也就到头了!前些日子我也时刻敲打提醒她,如今她的确是认识到了自身的问题,此去京城我也会时常耳提面命,只是弟妹哪里,我不好去,你代我向她赔个礼,这事是你大嫂做的不地道,此事,你大哥我对不住你们!”
见到大哥这样,柳泽摆手,笑着说到:“疏影并不是小气的人,此事我也与她解释过,她是知道的。大嫂那里,你们二人也不必因此生了嫌隙!”柳泽早已在京中另外买了宅子置了地用的是疏影的名字,就算以后去了京城,也不打算让自家小姑娘跟陈氏住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