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看向她,小姑娘对身边人的情绪一向敏感,柳泽不忍她担心,笑着岔开话头:“你刚才是不是想说我给喧儿时辰安排得太久?”
听闻此言,李疏影问出心中疑惑:“泽三叔最开始让疏影练的时候都是半个时辰甚至一刻钟的练,喧儿一个三四岁的幼童,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泽三叔今日怎么这般安排?”
虽然知道泽三叔不会真让自家侄子不堪重负,可是听到柳泽解释说,是因为看见那小子黏她,还要娶她做媳妇时候的委屈模样,李疏影没来得及害羞,先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还不曾见过素来云淡风轻的泽三叔,这般模样。
“疏影这是笑话我呢?”柳泽见她梨涡浅浅,又做委屈状。
李疏影连忙反手拉住柳泽的手腕,笑着说到:“泽三叔还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曾?若是二夫人真按着你说的那般做,到时候还不得累坏了他?”
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看见面前的人儿笑意盈盈,柳泽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那是他的母亲,又是身上有功夫的,哪里会不知轻重,我不过故意这般说了,让卢氏拘着他一些,免得他整日里的到处乱窜罢了!”
闻言,李疏影一双杏眼眉眼弯弯,也不知是满意柳泽的解释,还是在心里默默的消化柳泽醋一个孩童的模样。
柳泽带着李疏影有说有笑的往烟波里去,走在二房往长房来的路口时往那边看了一眼,也没有多做停留。
待二人走远,眼看着已经进了烟波里,又过了半晌,那边的老梨树后面赫然转出一个人来,仔细一看,却是先前离开的柳植。
他从柳熙处将李疏影的动向了解了一些,说是李疏影得了祖母喜爱,又会养花,帮着三叔养活了他别院里的许多名贵品种什么的,前面的事有理有据,他明白应该是真的,至于后面的事,他是半个字都不信的,见问不出什么话来,也没再多说。
告辞了柳熙直接从两家宅子相连的仪门穿了过来,哪里知道没走几步就看见三叔和李疏影的身影,看情形是从他二婶那边过来的。鬼使神差的,他并不想去打这个照面,便一步躲在了粗壮的老梨树后面。刚才三叔的那一眼,也不知道是看见了还是没有看见。
见自家少爷怔怔的站在这里,看着三老爷远去,身边的书童见人走远了,这才开口道:“少爷是去书房还是会院里去?”
跟在主子身边的下人都是机灵的,压根不问之前主子避开的事,主子心里想的什么该他们琢磨的他们去琢磨,不该他们多想的他们也不能多想,只管把主子交待的事办好就是了!柳家最是宽待下人,虽然规矩的比别人家重些,却也没有别人后宅那些肮脏事。
听到书童的声音,柳植仿佛才回过神来,声音明显比平日多了几分萎靡,“你去将我带过来的那些得用的人叫上了往书房去,我有事让他们去做。”
众人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转眼就到了年关,三房里从今日一大早二夫人林氏就在屋前屋后忙个不停,一会是厨房,一会子是院中,端的是忙碌非常。
而平日里最是清闲的汀香院,今日也忙碌了起来,不过家里大小事都有人做主,这汀香院忙起来了,李疏影却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