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此时还剩王老夫人、陈氏、柳泽、柳植几人。下人撤了残羹送上香茗。陈氏先服侍了王老夫人,这才接过茶盅喝过一口放下,笑着说到:“母亲、行知,此次我回来一是为了年后父亲除服的事,本来这些事都应该我和夫君奔忙,然此前这些事多是赖叔叔劳累,我和他大哥也都感念在心,此次夫君特地嘱咐我早些回来。除此之外,就是为了植儿念书的事!”
王老夫人和柳泽同时点头,端起了手中茶盏。陈氏见状看了站在柳泽身后的儿子一眼,继续说到:“我和夫君的意思,是想要请行知教一教植儿,行知是少年探花出身,在清贵之中又素有文名,若是行知肯教导植儿,以植儿的能力,我觉得我们柳家有可能会出个状元,到时候柳家上下都有脸面!”
柳泽不以为意继续端着茶盏没有说话,陈氏见状看向婆婆,王老夫人看了一眼小儿子,见他并不准备说话,放下茶盏不置可否的问到:“这事老大怎么说?”
“夫君是支持的!”说罢,陈氏从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件,递上前说到:“这是回来之前夫君让我带给行知的书信。”
柳泽放下茶盏,接过陈氏手中的书信打开,内容不多,不过两页,柳泽看完将其中一页递给王老夫人:“大哥问候您的!”
王老夫人接过信件,一边看一边点头,看完之后仔细叠好,收了起来,看向柳泽问到:“植儿的事,你怎么说?”
柳泽没有回话,慢条斯理的收起信件,看向柳植问到:“植儿,你是怎么想的?”
柳植见到叔父问到他,上前一步来到柳泽身前不疾不徐的回答到:“祖母,母亲,叔父,一直以来叔父就是植儿所仰慕的,虽然此次侥幸中了举人,但是自觉文章的火候还有许多欠缺,叔父平日繁忙,父亲也与我提及,因而植儿想先自己读书作文,定期将文章拿给叔父,若是叔父有空,能给我指点一二即可。若是叔父无空,姑苏城中还要几位老儒,父亲也给了我拜帖,到时候我带着父亲的拜帖去请教几位老儒也可。”
柳泽看着面前的侄儿,进退有度,说话有条有理,做事条理清晰,是他们柳家男儿的模样,并没有被陈氏教养歪了,放下茶盏,轻轻点头,说到:“你所作的文章,前段时日你父亲已拿给我看过。倒也不必自谦,能中举人,是你自己的本事,算不得侥幸。不过,我虽然行文尚可,却不善教导。城中几位老儒,想必你父亲已经同你交待过,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这些也不必我与你细说。你等收拾妥当之后,可先去拜访,几位老儒教导人都有他们的门道,你可先去接触看看,若是觉得可行,便选其中一位先跟着念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