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在急什么?”柳泽清冷稳定的声音抚慰了王老夫人焦躁的心,也让王老夫人的心神回笼。
叹息一声,“我这还不是怕下去了没办法向你父亲交待,你一日不成亲,这事一日就是我的心病。”
“可是除服不是还有一年吗?守孝的时候也不能成亲啊!您也别太着急!”柳泽也知道母亲的心病,沉声安慰。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只是我就是忍不住着急,昨晚我又梦见你父亲了,梦见他责怪我没有将你的事情管好!”王老夫人脸上流露出凄凄艾艾之色。
柳泽不忍,“母亲,您放心,疏影那里,我会负责的,对她的名声负责,只是您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慢慢来好吗?”
“你能有这种担当我就放心了,你还要守孝一年,就以这一年为限吧,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否则到时候我只能去你父亲灵前以死谢罪了!”王老夫人低下头,掏出手帕擦拭眼角。
“母亲快别这么说,您这不是陷儿子于不义吗?儿子既然说了,就一定做到!您且宽心等着就是!”柳泽听到这话也动容了,不再平静。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做好,我今日也没有心情,就不留你用膳了,你告退吧!”王老夫人低着头掩着眼角。
柳泽起身,躬身行礼,“母亲且放心,儿子一定做到,您好好休息,儿子告退!”
听着柳泽的脚步远去,王老夫人这才放下手中的帕子,脸上哪有悲戚之色,高声喊道:“喜鹊、杜鹃!”
两个大丫鬟鱼贯而入,招呼着小丫鬟们收拾了破碎的杯子和一地的茶水,杜鹃在旁边伸着大拇指对王老夫人比画:“老夫人可真厉害!”
王老夫人笑着说,“你这个皮猴子,可别说出去,我这个小儿子精得狠,要让他知道我演戏逼他,指不定他又不愿意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他动心的,他沉得住气我可沉不住气,那小姑娘那么优秀,到时候让别人家看上登了先可咋整。到时候还不知道他下一回动心要什么时候呢,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慢吞吞的来。”
柳泽不知道,原来王老夫人先前不过是演戏,想要催婚罢了。不过王老夫人不知道的是,柳泽从她这里离开的时候也是满心欢喜,原本他还以为母亲虽然不会为难,但毕竟名义上隔了辈分,母亲的规矩大,很有可能不喜。
哪里料想到他母亲对于他的要求已经低到尘埃里,只要能找个儿媳妇回去就成,至于其他的,那是什么!
虽然柳泽一心只想去见他的小姑娘,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将眼前的事先处理了。离开葳蕤阁先回了一趟烟波里,接下来要离开一段时日,烟波里还有些事情要交待。青黛和茯苓早早的就等在院子前,见到柳泽过来,连忙迎上前来行礼。
看了一眼身子板正的茯苓,“你大好了?”
“回老爷的话,已经大好了!”茯苓躬身行礼回答。
“进去说话吧!”两个大丫鬟转身跟着柳泽往烟波里去。
接过茯苓奉的茶,柳泽端坐在大堂上首的太师椅上,喝了一口端在手中说:“接下来这段时日我出一趟远门,青黛你就留在烟波里,茯苓跟我出门。”
柳泽接下来又吩咐了许多,青黛忍了又忍。柳泽见她欲言又止,看向她问到:“青黛你有什么话要说?”
“回老爷,您每一次出去都是带着茯苓,我青黛身手也不差呀,也不会拖您后腿,您要不这次带我去吧!而且我同表小姐关系好,正好给表小姐解闷不是更好。”柳泽并没有跟她们说要带李疏影一起,是青黛猜到的。
柳泽沉默了片刻,他想起别的事情来。想起说带李疏影去西山别院时,林老夫人的担忧。他们出行如果时间短,还能瞒得住,如果真是战线拉长,时间拖得长了,三房的几位也不是好糊弄的,肯定也能猜得到他带着李疏影一起出远门了,到时候反而不好解释。若是闹将起来,反而不美。
看样子他待会还是要去一趟三房,一是说一说李疏影最近的情况还有青帮的情形,而是还是要将接下来的行动给那位老夫人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他是以后要迎娶李疏影的人,万万不能把那位给得罪了。
按下念头,柳泽看向眼前的两个大丫鬟,问青黛,“想一起出行?”
青黛非常认真的点头。
“那你自己同茯苓说,如果茯苓同意,我没有意见。”柳泽松口。“我还有事出去一趟,一会你们自己商量好了去西山别院!”丢下这句话柳泽又出了门,径直往三房的方向去了,身后的葛根跟着他一路小跑,不明白素来沉稳的这位,今日怎么走路生风。
到了下午,柳泽返回西山别院。李疏影正在别院中看着丫鬟们收拾东西,扎扎实实的收拾了大半日。这会刚歇下来,正坐在书房里绞尽脑汁写书信,就见到身量修长的柳泽走进来,只见他穿着一身蓝地暗纹道袍,腰上扎着腰带,衬得宽肩窄腰,分外挺拔。
“泽三叔!”见到柳泽,李疏影连忙跳了起来,手中的笔都来不及放下,围着柳泽说:“泽三叔这么早就回来啦!”想着是两周年的忌日,以长房如今鲜花着锦的情形,去的人一定很多,她还以为柳泽要忙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