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李疏影不禁好奇,为什么那日会在清宁禅寺见到白玉芷,“现在三年之期已经过了吗?”
白玉芷摇了摇头,“没有到,不过也快了,不过三四个月就要到了。”
回答了李疏影的问题又自顾自的说:“他走得时候,我将我身边的金银细软全部都偷偷变卖了,送给他做盘缠,他也没有推拒,却保证以后百倍的帮我置办回来。其实我哪里在意这些,我只要他能够好好的,我们能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就好,我甚至都动了偷偷跟他走的念头。”
李疏影大惊,要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为正妻,如果两个人偷偷的奔逃了,那白玉芷就永远只能为妾了,没想到白玉芷爱得如此激烈。
白玉芷看见了李疏影的表情,无所谓的笑了笑,“觉得我很傻是吧?”
李疏影摇了摇头,“我很佩服白姐姐的勇气,上次见过你,就一直觉得白姐姐性子爽利,颇有侠义之风。”
白玉芷没有应,继续说:“琅哥劝住了我,跟我保证三年之内他一定会回来,到时候凤冠霞帔风风光光的迎娶我过门。”
李疏影好奇,问道:“那这些年来怎么样了呢?”
只见白玉芷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三年之期已经只剩三四个月了,这些年来,我连一封信都不曾收到过,如果不是从小到大对他人品的信任,我甚至都要怀疑他卷了我的细软跑了。”
李疏影不好说什么,只得安慰道:“也许是还没有挣到足够的银子,想等挣够了直接来提亲。”
白玉芷又摇了摇头:“这两年我跟母亲也说了很多,随着我年龄日长,母亲慢慢也说通了一些,答应只要他回来提亲,哪怕没有挣够两万两白银,也同意我嫁过去,只需要他能够证明自己有能力给我幸福就已经够了。可是他一封信都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他这个消息,也找不到他的人,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如果不是他的母亲还在他老家,他这个人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似的。”
想到清宁禅寺的事,李疏影问到:“那白姐姐那日怎么会去清宁禅寺呢?”
“我年龄一日大过一日,约定的时间也要到了,却连一封琅哥的信都不曾收到,母亲怀疑他已经……”白玉芷的神情突然大恸。
怕有人注意到这边,李疏影不动声色的换了座位,坐到了靠凉亭外边,将白玉芷挡在了里面,只要没有人靠近,从远处看不出这边的异常来。
坐下来后,李疏影伸手握住了白玉芷的手掌,轻声安慰。
白玉芷却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眼睛里带着歉意看向,“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吓到你了。”
李疏影摇了摇头,见她情绪恢复,松开了手。
“母亲怀疑他已经遇害了,我想为他守寡,母亲不让。”
听见白玉芷这么说,又被震惊得不行,原本只觉得她爽利可交,却没想到她如此重情重义,不由得心底对白玉芷又亲近了几分,却也为她惋惜。
“我跟她在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母亲拿我没有办法,恰好这时候传来为柳三老爷说亲的事。不知道怎么的,那永安侯府的老夫人看中了我,跟我母亲商量相看的事。母亲回来就跟我说,如果我答应去与柳三老爷相看,如果没有被选中,到时候就由着我,想要做姑子就做姑子,但是守望门寡却没答应。”李疏影听得惊诧不已,不知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缘由。
“我原也不指望能为他守望门寡,毕竟我跟他连定亲都不曾,只要我母亲不再逼迫我嫁人就成,既然答应我做姑子,我自然就应了。”
李疏影却觉得她颇为冒险,问到:“要是那日真看中了你呢?”
白玉芷摇了摇头,“没事的,就算不幸被看中了,那王老夫人我打听过,最是重规矩,我到时候只需要在她面前无礼一些,给她留下个不识礼数的印象,王老夫人自然不会同意我进门。”
但是她却不知道,她想到的她母亲也想到了,王老夫人虽然重规矩,但是最是着急小儿子的亲事,到时候只要白玉芷被相中,然后日日夜夜的盯紧了她,不怕不能成事。她应该庆幸的柳泽并没有这样的心思,这才让她如了意。
李疏影又说到:“前几日季小姐和苏小姐去了柳家长房呢!”
白玉芷点点头,“清宁禅寺过后,母亲在家中也没有等来什么消息,我估摸着应该是没戏,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母亲却还有点不甘心,想要再带我去柳家,我原与她讲好了,只需去相看一次,母亲不遵承诺,我自然不干,在家里大闹了几次,这才如了意。”
李疏影在一旁听得惊心动魄,好生佩服白玉芷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