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李苍术被柳泽派去调查李疏影两人,在外面晃荡得正开心,被柳泽给召了回去。
看见坐在面前喝茶的主子,李苍术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每次主子喜怒不形于色的时候,他就觉得头皮发麻。
“我派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吗?”柳泽也没有多说什么,就是端着茶盅平静的瞥了他一眼。
李苍术却知道自己这是被嫌弃了,就这么点事,自己在外面磨磨蹭蹭好几日了。不禁有点后悔,要知道主子这么在意,自己应该查完了就先回来的,居然是被找回来的,看样子今天怎么都难逃惩罚了。
“我先查了表小姐,她的事也好查。”李苍术将李疏影从小李家到柳家最后讲了一遍。
“我没有看出表小姐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个非常标准的大家小姐,要说特殊,也就只有今年三月间的那场病。”
李苍术思考了一下又说道。“表小姐从小活泼健康,三月间却突然高烧一场,向来不爱麻烦人的三房,还来了老夫人这里求了杨御医过去。那场病之后,表小姐好像就不太愿出门了。每日里就是早晚去林老夫人那里请安,上午跟着她二舅母,中午过来长房弹琴,下午回去院子里。”
李苍术看了一眼没有表示的柳泽,也不知道柳泽为什么想到要查李疏影,见主子正在听的样子,又说起柳承宗。
“那个柳承宗就精彩多了,他们家祖上跟三房是一个老祖宗,不过早就出了五服。在柳承宗不到两岁的时候,他的母亲曾太太说是带着柳承宗从福建过来的。据说是祖上搬离了姑苏,只是柳承宗的父亲想要回到姑苏,就举家变卖了福建的产业从那边搬过来,谁知道路途中柳父染上病症,病逝在了途中。曾太太一个腐儒之辈带着丈夫的尸身,和幼子一路行来到了姑苏。来到姑苏就拜访了柳家三房的林老夫人,在三房的帮助下,下葬了柳父。他家在榴花巷有祖宅,又置办了一些产业。那曾太太就守着儿子读书,平时就与柳家三房来往。”
柳泽看向李苍术,给了一个眼神,这又有哪里精彩了,李苍术知道主子的意思。
擦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李苍术继续说:“这个柳承宗,确实是个读书的料子,在柳家义学里面,学问也是数得上的,行事作风也不像那小门小户的,在柳家义学里面也结交了一些朋友。跟柳家二房的柳熙公子关系尤其不错。”
“他跟柳辰的关系不好吗?”柳泽表示疑惑。
“以前据说还是不错的,可是在表小姐病好后不久,柳辰好像因为什么跟柳承宗发生了争执,虽然那个柳承宗好像想要跟柳辰亲近,可是柳辰完全不买账,现在两个人几乎算得上是形同陌路。”李苍术将事情查的特别细致。
“那为什么都会觉得李疏影和柳承宗是一对?”柳泽淡淡问了一句,连自己都这么觉得,内心又补充了一句。
“哦,差点忘了,这个柳承宗一直拿一些表小姐给他回的礼,到处说是他和表小姐两情相悦,他手上那些东西都是表小姐精心挑选给他的。还经常装作有意识或是无意识的,在人前说他和表小姐的关系不一般。不止是在义学里面,之前就是三房里面的一些下人之间都在传。后来表小姐大病一场之后,拒绝了曾太太送的东西。三房传这些的人才慢慢少了。”李苍术说。
柳泽却想着,原来小姑娘是被人设计了啊,连自己都有这种印象,看样子这个柳承宗对李疏影是用心颇深啊,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李疏影大病一场之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看着消消打打,似乎破了柳承宗的这个局。
心里不知怎的,柳泽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别有用心的接近自己和母亲,“苍术,下面的人该清理一下了。”
听着柳泽没头没脑的一句,李苍术一愣,主子在说啥,为什么他听不懂。站在一旁的厚朴却拉走了苍术,到门外头疼的跟李苍术说到:“你又不是个蠢的,怎么每次到老爷面前,就懒得动脑袋了。”
看见还是一头雾水的李苍术,厚朴却叹息一声,这个李苍术,在外面也是独镇一方的人了,精明强干。怎么在主子面前就这么个呆呆愣愣模样,看样子还是主子对他太好了。
“为什么连老爷都会觉得表小姐跟柳承宗有什么?你也动脑袋想一想!”厚朴还是没忍住,给李苍术点明了情况。
“对哦,哪里的人嚼舌根,连老爷都听见了!”李苍术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意识到了,又皱起了眉头。
“厚朴大哥,烟波里肯定没有人敢的,铁定是老爷在别处听了,烟波里交给我就算了,这外面可还是靠您呢!”这本来是柳泽交给李苍术的事情,只是李苍术说的也没错,他是柳泽贴身的管事,外院的大管事是厚朴。
厚朴听他这么说,也是被他麻烦惯了的,点头答应了。
没有理会李苍术与厚朴到底怎么做,柳泽又转身去了书房,看他的账册去了。
转眼已是五月底,李疏影给柳泽的香囊绣了好几个,最后挑挑拣拣,挑了一个她觉得绣得最好的,打了络子带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