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刀警官一身便服,背个包,推个行李箱,经过县际班车两个多小时的摇晃,风尘仆仆,终于抵达了秀溪县城关镇。
然后搭个三块钱的“趴趴车”,直奔城关派出所。
如果是正所长上任,通常来说,要去县局报个到,然后县局会委派一位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领导陪同前往,再召集全所干部职工,开个大会,宣布任命。
这是标准流程,显得十分的郑重其事。
刀锋暂时没这个待遇。
一个连支部会议都只能列席的新任副所长,还不值得县局如此重视。
他甚至连县局都没去,直接就去了所里。
先安置下来,再去县局办手续不迟。
说起来,城关派出所也有熟人的,上次办那个证券诈骗案,马兰就是秀溪县人,刀锋和于惊雷过来调查的时候,就是城关派出所的同志们陪同。
也不知道是不是刀所自带“柯南体质”,到哪哪就出事儿。
这不,趴趴车还没到派出所呢,远远的就看到一堆人围在派出所门口,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人群中还传来女人的惨叫声。
一个三十几岁快四十岁的男人,满脸凶相,正手持一把铁火钳,在死命的抽打一个年轻女子。
铁火钳一下下抽下去,女子本就单薄的衣服早已撕裂成丝丝缕缕,一道道血痕在瘦骨嶙峋的躯体上浮现出来,殷红刺目。
女人完全不能也不敢反抗,只是双手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不住惨叫。
声音早已嘶哑。
围观的吃瓜群众至少也有二三十个,却没有任何人挺身而出阻止男子的暴行,反倒笑哈哈的,似乎在看什么大戏。
甚至还有一两个青皮后生大声叫好。
“打得好!”
“三木哥,有个性!”
“老婆不听话,就该往死里揍……”
凶横男子一听这话,打得更起劲了。
女人的惨叫渐渐变成低呼,随时都可能晕厥过去。
“马三木,你住手!”
随着这声娇叱,一名身穿警服,二十几岁的女警从派出所里冲出来,一张白皙的鹅蛋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马三木,大声呵斥。
“不许打人!”
马三木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女警一眼,嘴角一翘,露出一个极度不屑的冷笑。
“哟,原来是徐户籍。怎么了,我打自己老婆,也要你管?”
“不管是谁,你都不能打!”
马三木双肩一耸,发出一声怪笑:“那我现在打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有本事再把我关起来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派出所吗?吓唬老子啊?”
“有本事再把老子拘留七天!”
“等老子出来了,我打死她你信不信?就在你们派出所门口,打死她!”
说完这几句狠话,马三木再不理睬女警,转过身来,狠狠一脚踢在女人身上,骂道:“臭婊子,我让你跑!”
“你特么以为跑到派出所就没事了?”
“呸!”
“也不看看我马三木是什么人?”
“马天海是我亲堂弟!”
“在这秀溪,谁敢管我老马家的闲事?”
“派出所?”
“派出所算个屁啊!”
“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臭婊子,看谁能把老子怎么样?”
说着,又高高举起铁火钳,重重刺了下去。
一开始他还只是抽打,这回却是直接用“刺”的,火钳尖锐无比,这一刺下去,就是两个老大的血窟窿,能不能活,真要看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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