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我可没说错,这不,彭局不是亲自来了吗?”
刀锋毫无惧色,甚至连一点“歉然之意”都没有,就这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并没有要上前迎接领导的意思。
有时候吧,刀锋这人很好说话,你只要是他哥们,他真可以两肋插刀,说帮你挡枪都没二话。你完全可以放心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他。
可如果他一旦不认可你,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下凡,小刀哥也不鸟你。
不要说彭自清只是市里某职能局局长,就算在年底,他竞争赢了于无声,更上一层楼,成为市领导,刀锋该鄙视他的时候,一样鄙视,没商量。
至于站在彭自清身边的那位三监,刀锋当然也是认识的。
市局分管政工和法制工作的副局长代建丰。
只不过,在本时空,他可以不认识。
都没见过面好吗?
等领导表明了身份,再“拜见”不迟。
所以说,还是老彭家面子大,彭自清一出马,市局代局都要亲自陪同过来。而且是正管的大上司。
“毛所,我局工作人员接到电话举报,说有人在市里的重点保护企业闹事,还打伤了包括总经理张六一先生在内的好几位员工。我原本还以为,是社会上的流氓混混在闹事,谁知一调查,居然是你们所里的同志,据说还是位政法专项编制的正式干警。这个事,毛所难道不应该好好了解一下吗?”
刀锋不理彭自清,彭自清也对他视若无睹,自顾自对一旁的毛阳说道。
神态威严,语气凝重,颇有大人物气度。
这位是真的自小生活在“官宦世家”,他出生的时候,他老子彭青云就已经是领导干部,虽然级别不高,却实打实属于上位阶层,和普通人有着本质的区别。
加上他自己学校毕业后,也是一直在机关单位上班,几十年熏陶下来,这气度,那真是拿捏得死死的,极其到位。
毛阳虽然不是他的直接下属,也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彭自清比于无声要年轻几岁,如果真能在年底更进一步,那他将来的上升空间,理论上还要强过于无声。
当然,如果这一步上不去,那就不好说了。
再蹉跎一届,他就没有了年龄优势。
毛阳情不自禁地立正说道:“彭局,根据我的初步了解,情况是这样的,刀锋他们去六一公司,是想要核实一个涉毒案的情况。此事和张六一先生本人有直接关系。但是到了那里之后,六一公司的员工态度不好,甚至直接攻击警务人员,刀锋及时予以制止。所以才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
态度恭敬,但遣词造句极其谨慎,而且立场很鲜明。
自己的同志,当然要维护。
“是吗?怎么和我们了解的情况有所不同?我们得到的举报,是这位刀锋同志,盛气凌人,首先动手打人。张六一正好看到,亲自上前制止,又被他打了。”
“你看看,这伤势那么明显!”
说着,彭自清伸手指向张六一的“猪头”,哦不,是脸颊。
“毛所,我知道你们基层的同志很多时候不那么讲究方式方法,有些实际情况我们也能够理解。但凡事都要有个度!并不是穿着一身制服,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打谁就打谁,想抓谁就抓谁。”
“如果我们全市的公安队伍都这个样子,那还不乱套了?”
“代局,你说是吧?”
彭自清不愧是系统老手,一番话死死拿捏着,绝不说出“执法”二字。就是说,他压根就不承认刀锋今天去张六一的公司是执行公务,下定决心要把此事往“闹事”上靠。
执法,哪怕是不文明执法,前提还是执法。
闹事,耍威风,身穿警服,知法犯法,那性质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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