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已经送到,鸦久憋着的气散了,浑身的病痛就如同加重百倍,刚醒来不过片刻,又沉沉睡过去。
锦辰心疼摸摸他的脸颊,方才府医治疗时,鸦久身上已经没有什么好皮肉,后背也是上过厚厚一层药才能平躺。
如此可见那信物的重要。
在马车上又躺了会,锦辰留下一盅热茶,便下去找许怀玉玩了。
“周知弘呢。”锦辰见许怀玉独自坐在矮凳里看书,坐下时随手扯了根旁边的狗尾巴草,对着许怀玉晃啊晃。
“方才说要去看山林里有没有野兔野鸡,估摸去打猎了罢。”
许怀玉合上书,往锦辰的马车里看了眼,好奇问:“表兄,你带回来的人是谁,你认识吗?”
“现在认识了。”
锦辰随口答道,利索用狗尾巴草编了个蛐蛐吊着玩,“他长得好看,我要带回去。”
许怀玉缓缓露出惊讶神色,但是一想锦辰之前的任性行径,又觉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虽然从深山老林里随便捡个人带回去这种事,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表兄要收他做小厮还是……入后院。”
锦辰手腕微顿,撑着下巴仔细想了想,“不告诉你。”
许怀玉:“……”行吧。
他心不在焉看着故事书,脑中却不由回忆刚才的事情。
锦辰并不是第一个发现那个人的,是周知弘。
从停下来休息开始,周知弘就一直在隐约张望什么,随后进马车和他聊关于成婚的事。
“这可是圣上御赐成婚,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不就是去几次青楼吗,我又没把他们带回府中。”
许怀玉听着周知弘从前从来不会说的话,想起几日前表兄的嘱咐,抬眸问他,“知弘哥哥也知道这是圣上御赐,若是被周伯父得知此事……”
“许怀玉,你是在威胁我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周知弘就恼羞成怒打断,俊朗面容有些扭曲。
心里当然知道后果,但就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我警告你,如果被我爹、或者是别的长辈知晓,婚后定有你的好日子过。”
好日子三个字,被周知弘咬得极重。
许怀玉心中酸痛,哑声道:“我不是可以被你拿捏的那些男妾,若你胆敢欺负,表兄也不会放过你的。”
周知弘没有再回答,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猛地掀开马车门帘,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得那抹清瘦身影。
许怀玉亲眼所见,若不是表兄抢了先,周知弘定会前去相助。
从周知弘的眼神里,许怀玉看到很多、很复杂的情绪。
不甘心、狐疑、忌惮还有……嫉妒。
许怀玉不明白。
回忆结束,他又被锦辰敲了脑袋。
“问你话呢,被周知弘气傻了?”
许怀玉茫然啊了声,摸摸脑袋,“表兄方才问什么。”
“我说,这婚事你要取消就尽快,否则肯定会多生事端。”
锦辰可不想让鸦久再卷进他们的爱恨情仇里,虽然有自己的插手,但难免会被剧情影响。
许怀玉缓慢点头,又纠结了好一会,才把周知弘的反应告诉锦辰。
“坏了。”
锦辰听完后只有一个想法。
这主角攻不会是卧底罢!难不成也是为了那份染血的信物而来。
“此事你不用管,当做全然不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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