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东放下笔,离开了椅子:“江寒,坐。”
水长东坐到了沙发上,身子向后一靠。
江寒就在茶几南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江寒,昨晚的事我听说了。章泽宇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了。他这么一来,反而是帮助沈芸把隐患提前消除了。他再对沈芸有什么,他老子都不会饶过他。这事对章泽宇的影响也不小。今后,你不要搭理他。”
水长东害怕江寒年轻气盛,为了沈芸而冲天一怒,对章泽宇做出什么危险举动。
这事江寒完全能做得出来。
听人说,章泽宇昨晚被江寒打得很惨,几乎是面目全非。
江寒在三河县的举动,水长东也清楚。
这小子实在是胆大,从县到乡,他谁都敢怼。
人才难得,不能让他早早地折翼。
尤其是折在章泽宇这种混蛋手中,实在是不值得。
江寒一时没有吭声,但眼睛中闪过的一丝狠厉却被水长东捕捉到了。
“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苍蝇。”
水长东说完,江寒赶紧道:“谢谢水部长教诲,我记住了。”
“今后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水长东转换了话题。
江寒想起水小满说过的话,水长东只是负责把他调到县委组织部,今后再也不会帮忙了。
“我想还是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地来,我现在的工作是写材料,那就先把理论功底打好、把材料功夫练好。”
“在基层工作尽管视野不是很开阔,但是接触基层、接触乡村。我们是一个农业国,不了解农村、农业、农民就抓不好工作。”
水长东没想到江寒能这么想!
现在的年轻人大多数浮躁,总是急于往上调。
结果调上来之后,到机关制定政策文件总是飘在上边,与实际不符。
所以很多文件发下去,基层就无法执行,只有束之高阁。
看看现在主政一方的官员,都有过在基层长期工作的经历。
在基层工作的时间短,就算是主政一方,也容易被下面的部门或副职糊弄。
“江寒,你的想法不错,就在县里多干几年。基础不牢,地动山摇。一颗种子想要长成大树,就必须要深深地把根扎进泥土里。你现在要努力钻进泥土深处去生根发芽!”
江寒知道水长东说的都是实话。
前世的江寒就是从县里直接考录到省直公务员,在县里待的时间太短了,没什么基层经验可言。
在省直机关一干十年,尽管是单位的主力干将,但是在提拔的时候十分受限。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水部长,新进公务员已经到齐了。”
水长东道:“江寒,安心在县里干。我一会儿还有个讲话,今天就到此。”
江寒出了办公楼,吃了一碗烩面就回到酒店。
给沈芸发了个短信,水小满就把电话打了过来:
“我们在外方山玩呢。我们都知道结果了,你成功地通过了老水的考核!老水对你赞不绝口,还让我多向你学习呢。”
江寒这才感到,水长东今天对自己是一种委托考核。
比如说沈芸的父母。
江寒正想睡个午觉,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您哪位?”
“你是江寒?”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