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站起身来,迅速解了身上的所有衣物,去净房用冷水冲洗了身子。
魏紫爱干净,即便是如此不堪的情况,他也力求做到她喜欢的一切。
随后,他赤(chi)裸着身子,伸手从浴桶里,小心翼翼地将魏紫抱了出来。
感受到了热意,正处于酷寒之中的魏紫本能地往风澹渊怀里缩去。
冰冷的肌肤,贴着已腾起热意的身子,她忍不住低低呻(sheng)吟了一声,将脸也贴在了风澹渊的胸口。
风澹渊俊颜上泛起苦笑,这个样子,他对她依旧毫无抵抗力。
怕她着凉,他扯过干净的布,擦去她身上的药水。
鼻中充斥着草药清香,还有连药香也遮掩不住的体香。
风澹渊黑瞳中的火苗烧了起来,呼吸亦加重了许多,他柔声道:“别怕,我会很小心的。”
将魏紫放在塌上,他避开她大腿上的伤,轻轻覆了上去。
*
魏紫感觉自己身处冰天雪地,浑身冻得僵硬。
陡然间一盆盆冰水浇下,经寒风一吹,整个身子都成了一根冰棱子。
血肉肌骨皆是冰坨,照理说该是没有知觉了,可她却分明能感到冰坨一点点碎裂的痛楚——生生地将她冻裂的疼,她连叫都叫不出来;
谁知那痛还未止息,她又仿佛入了火焰山,空气都是粘稠在一起的,她张大了鼻口用尽全力呼吸,却吸不进多少空气,只觉得被掐住了脖子一般的窒息。
不仅如此,还有那熊熊燃烧的热火,她甚至能闻到发丝烧焦的味道,方才冻成冰坨的血肉肌骨就在火上烤,每一寸都不放过。
魏紫已经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痛了。
相比肉体上的痛,冷热不停的交替,无休止如普罗米修斯搬运石头一般,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让她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