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当心点!”武葑被一个女生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扭头一看,眼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大学生。他左边的两个位置应该是他们的。男生正往行李架上放皮箱,但他个子不够高,垫着脚还是有些吃力。
武葑站起来帮他托住皮箱,然后慢慢往里推,很快就放好了。
男生戴着眼镜,微笑着对武葑说道:“谢谢你。”
武葑也笑着说道:“不用谢。举手之劳嘛。”
他又帮他们把第二个皮箱放好,然后坐下来。他看着过道里挨挨挤挤的人群,原来他发呆的那一会儿工夫,乘客们都在上车了。
武葑和同座的两人闲聊,知道他们都是上海人,都上大三,放寒假回家。他则告诉他们,他是回老家K市。
没聊几句,火车开动了。
他观察着周围的乘客,大多数是大学生。对面也是两男一女,女的靠窗坐着。他们都在低头看手机。他抬头看向车厢远处,过道上站着几个乘客,估计是没买到座位票。车厢里闹哄哄的,不过时不时地传来“欢乐斗地主”的音乐声点缀着,倒也有趣。
他站起来准备去上洗手间。边上的女学生问他,能不能和他换个座位,她想趴着睡会儿觉。武葑说当然可以。于是两人都站起来走到过道里。武葑走出来在他们前面停了停,然后走去洗手间。回来时两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了。
武葑在过道那个座位坐下来,把脑袋靠在椅背上,开始回忆他的大学生活。
武葑上的大学是西安交通大学,这是一所百年名校,也是西部第一的高校,人才辈出。学校东校区(后改叫兴庆校区)占地蛮大,东西和南北的跨度都在一千米以上。学校有好几个门,南门是正门,北门的马路对面是兴庆宫公园,那里原来是唐玄宗李隆基的旧宅。东边有两个门,东南门偏南一些,是个小门,也可以进出车辆;东门连着天桥,通往东边的教师村。学校西边那时候只有一个极小的门,平时几乎不开放。几年以后,西边新盖了文体教育中心,也就热闹起来了。不过武葑没有赶上这份热闹,他在2000年8月底报到入校,2004年7月初毕业离校。那期间,学校盖了一个新食堂(康桥苑),盖了几栋新宿舍楼,以及东边增加了一个新操场。
大学生活是新鲜有趣的,课外活动更是丰富多彩,和高中的应试学习生活明显不同。大部分新生在经历了紧张的三年高中以后,一下子犹如放飞的鸟儿一般,自由自在了。同时有些同学在进入大学以后就开始迷失方向,变得不再努力,于是“称心岁月荒唐过”起来,有些甚至“花着爷娘的辛苦钱,开着自己的安逸心”。
武葑牢记着王老师的教诲,不敢虚度光阴。他的家境也无法给他提供“开心”的资本。开学一次性交掉学杂费和住宿费以后,他还剩下四千多元钱,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以后,他的钱已不够他一年(每个月五百元)的生活费。他知道爸爸收入有限,所以他希望越晚向爸爸开口要生活费越好——他能省则省,尽量不花不必要的开销。这时候的他,真有点“长安居,大不易。”
第一学期课程很多,必修课和选修课都有。最令武葑感到意外的,是体育课程可以选择:从三大球(篮球、排球、足球)到三小球(乒乓球、网球、羽毛球),还有武术和健美(女生是健美操,男生是健身)。武葑是个比较沉闷的人,中学六年的体育课只练过短跑长跑、单杠双杠和跳高跳远这些。球类运动,他一样都不会。他曾看过一些功夫片,所以对武术算是有一丁点儿的见识。至于健身,他能想象到的就是浑身都是大块肌肉的壮汉。他自认为成不了那样的人。“学习武术至少能锻炼反应力和提高柔韧性,我在这两方面都只是一般。”他这样想。所以他在武术和健美之间犹豫了一下之后,选择了武术。
大学体育课每周仅一节课,共一百分钟,中间休息十分钟。武葑的体育课在周五的第二节课,即上午十点二十到十二点。
武葑拿到教材(《武术/大学体育系列教材》,学校体育部编的)后就翻了个遍。教材第一章是武术概述,第二章是“初级长拳第三路”,第三章是“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第四章是“散手”,第五章是“拳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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