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文站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赶紧说,不然姑姑要生气了。”
严棋看着春晓不高兴的样子,过去拉了拉他娘的袖子,“娘,姑姑,听说你们是来县城买东西的,你们要在县城待几日?”
“你姑姑问你话呢,你少岔开话题。”田氏虽然心疼儿子,但这事儿不问个明白到底是不成。
书朵跟盼儿在路上就问过他们了,只是他们闭口不提,总是说别的,她们这会儿也好奇,于是端了凳子坐在旁边。
严棋叹了一口气,“我们的伤是被赵石安弄的。”
“赵石安是谁,他为什么要欺负你们。”
梧中见严棋说了,也不帮着瞒着了,“赵石安是县令大人的小儿子,平时一伙人一贯喜欢欺负我们这些乡下来的。我们也跟学馆的夫子提过,夫子们也没有办法,只让我们多多忍让。”
“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学馆居然也是欺软怕硬的,“这事发生多久了,怎么之前你们回去的时候不曾提过。”田氏心痛的看着他们,她太粗心了些,居然都没有过问过严棋在学馆的事情。
“就、就入学不久就开始了。”严棋说着说着便有些委屈,“爹送我们到学馆的时候就说过,要与同窗处好关系,不要随意起争执。”
“那也不能让人欺负到你们头上啊,你们居然回家什么都不讲。”春晓气极,“不行,这事咱们必须找学馆理论。”
梧中一听着急了,“春晓姑姑,可千万别,也不是没人闹过,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难怪他们不吱声,原来是有不好的例子在前头。
“那县令的儿子不是应该在县学吗,怎么在私立的学馆。”旺福有些疑惑。
“我听人说赵石安是县令小老婆生的,与县令夫人不对付,县令家的大公子在县学,赵石安一直是在这处读书的。”严棋看着她们心疼的表情,“娘,姑姑,没事的,我们以后多避着些就是了。”
“小妹,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啊。”田氏一想到儿子在学堂过的是这种日子,心里便难过得不行。
这当官的自然是没办法硬碰硬,她还没有那么傻以为自己可以以卵击石,“这学馆又不是只有这么一家,明日你们先回去,等我找到了新的合适的学馆,咱转学还不成吗。”春晓看向王氏,“王嫂子,你觉得呢。”
王氏眼泪都快心疼出来了,“转,找到了咱就转,这两个孩子不早说,这是默默的受了多少罪啊。”
春晓让小花去药堂买抓伤的药,她心疼的看着严棋,“除了这个事情,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没有,你娘跟姑姑都在,一并说出来。”
严棋摇了摇头,她又看向梧中,梧中也赶紧摇了摇头,“没有了春晓姑姑,除了那帮爱欺负人的人,其他同窗都好,我们还交了不少的好朋友呢。”
严棋点点头,“其他都好,夫子除了窝囊些,平时也不怎么苛责我们。”
春晓被他说的窝囊二字逗笑了,“你还敢说夫子窝囊,你们今日不说,我该说你们窝囊了。”
两对母子嘘寒问暖了一番,又给二人擦了药,吃完饭以后,坐着说了会儿话,书文便将他们送回去了。
“姑姑,县令的儿子太讨厌了,就没有人能管管他吗?”书朵有些不服气,“就不能直接告诉县令让他这个当爹的管管吗。”她替自家兄长鸣不平。
“你太天真了,他既然是这样的性子,多也是平日骄纵起来的,若不是父母放纵,怎么会猖狂到如今,去跟咱们的县令大人告状,他碍于面子可能会管教一二,但是背地里还不知道会怎么使绊子呢,都说民不与官斗,咱们只有躲的份,哪里还能上杆子的硬碰硬。”
“你姑姑说得对。”王氏连连附和,“我听我爹说,咱们这个县令可不是什么勤勉的好官。”
“里正这样说?”春晓突然想起以前县令小舅子办商行的事,“咱这个县令还是之前那个县令吗?”
“可不是!”王氏看了看屋子门口,“好多人都盼着他走了,偏偏待了一年又一年。”
“那咱明日一早就先去打听别的学馆的消息了,幸好这回来发现了。”田氏自然知道不能硬碰硬,她也赞成春晓说的另外再找学馆的事情。
当晚,几人各自忧心的睡下,第二日碰面,大家眼底都有些发青,原本略沉重的心情反而被各自的样子给逗笑了,“看样子这事不早日解决,大家都睡不安生啊。”
春晓叫来了旺福,让他帮忙安排几个人帮着在县城打听一下学馆的消息,她们则分头去找地方找人打听。最后中午回来的时候,还真让他们得到了一点十分有用的线索。
说是县城还有一个十分有名的私馆,不仅束修贵收人也十分的严格,若是看不中的就算给再多的钱也进不去,那学馆的馆长以前做过官,具体的大家也不清楚,只知道县令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这个好啊,若是能进这里面,那可就太好了。”
“我今日打听的时候也是听说了这一家,说是从学馆出去的秀才有许多,还有不少外县慕名前来求学的呢。”
“真的?”田氏跟王氏听了很是心动,“那咱们下午就去看看,给他们两个报名。”
“大嫂,王嫂子,不能急,这个事情还要打听打听,刚刚不是讲了吗,说是学馆难进,咱们先了解清楚入学的条件再做打算。”
“对、对,急不得。”
“姑姑,那咱要找去学馆问问吗?”
“自然是要问的,我们在县城待不了几日,这事得快些办,这样,书文,下午你陪姑姑走一趟,大嫂,王嫂子,你们带着朵儿他们就在马行等消息吧,或者你们帮我陪着小花在县城置办些东西,我要买的不少,怕到时候耽搁的时间长。”
“无妨,你去忙正事,我们帮你挑东西,挑不来的就等你自己回了挑,在县城多呆几日就多待几日,家里都有人,这头的事要安排好才行,这次还要多亏你们,我们家梧中就托付给你们一起办了。”王氏对春晓是莫明的信任,觉得只要她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