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跟村里人很快就领他们到了张发家里,看看房子,在村里应该也是修的尚好的一类。
他们站在门口叫人,很快就出来了一个尖嘴婆子,“叫魂呢,蹲个茅房都不安生。”
“赶紧闭嘴吧,这样跟官爷说话,你个婆子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尖嘴婆子这才看到是里正带着官差上了门,突然就开始双腿发抖,嘴也有些哆嗦。
“张发人呢?”里正问,“这还没有开始问话你抖什么?”
“我、我怕呀,差爷,可是我儿犯、犯了什么事?”
“他人在何处?”
“他、他婆娘昨日不见了,他、他去找人去了,不在家。”婆子神情闪躲,一看就是心虚。
“我问你,你这两日可见过宋琴?”春晓忍不住上前问道。
那婆子身子晃了晃,但很快稳了稳身子,“宋琴不是早就被买走了吗,我怎么会见过,你是谁啊,你找她怎么找到我这处呢,莫名其妙的。”
春晓拿出了画像,“你果真没有见过她,她又把画像对准村子里的众人,大家都摇了摇头,“王婆子说的没错,她那个前媳妇两年前就被卖了,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找错地了。”
春晓皱了皱眉,既然小花在庄子里,那么幸福肯定就来过这处,怎么村里人都没有见过,“张发这两日人呢?”
“不是说了吗,他媳妇不见了,出去寻去了。”那婆子又看向边上的当差的,“差爷,我、我儿可是出了什么事?”她颤颤巍巍的问官差。
当差的皱了皱眉,凑到春晓边上,“如今找不到人,姑娘你又没有证据,我们不好拿人,今日怕只能这样散了。”
春晓总觉得这婆子态度古怪,“差爷,帮个忙,”她把当差的拉到一旁,偷偷塞了10两银子,“你帮我把她屋子搜一搜,若没有找到人我便另想办法。”
这种事本就是顺带的事情,这官要搜民再简单不过,那当差的收了银子与同来的耳语了几句后看向那婆子,“有人报官说你们拐带良家女子,如今我们要搜这屋子,闲杂人等不要耽误办公。”说完便闯进了屋,洛口的两个差也跟了进去。
“哎呀,你们这是没天理啊,怎么能乱翻别人的屋子呢。”那婆子着急跟了进去,“我要告你们,告你们。”
春晓他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也跟着闯了进去,他们一个个房间看,家里原本就是凌乱不堪,如今更是脏乱,三间房都没有,他们又去到后院。
“这里头锁的是什么?”官差看着门上的挂锁问王婆子。
王婆子身子一抖,“就、就是放杂物的,许多年未曾动过了。”
“打开看看。”
春晓几个也凑了过去,拔了拔锁,打不开,“赶紧开开!”
“都说许久没有动过了,钥匙早就丢了,我上哪里给你们找去。”
她的表情告诉春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在院子里看了看,跑过去捡起一块石头就开始砸门。
“你这妇人怎么能砸我家门呢,我要报官告你。”说着便要去抢她的石头,被严大山一把拦住了,赵石头见她砸不动,自己抢过石头猛砸了两下,门锁应声而落。
两人急忙推开房间,就见昏暗的房间桌脚边锁了一个人呢,那人嘴被堵了,手脚被缚,脖子被一根链条锁在了桌脚,此刻正蜷缩在一起。
“小琴。”赵石头跑过去一把将人抱起,春晓拉了拉锁链双目赤红的看着那婆子,“钥匙呢,钥匙。
那婆子见事情败露一下子吓得跪倒在地,“你们这些人,怎么能随便闯别人的屋子,还有没有天理。”
旁边的官差看到人赃俱获这婆子还在狡辩,也是不耐,一把抽出了佩刀,“再不老实送你去见阎王。”
婆子彻底的不敢动了,颤颤巍巍从身上摸出了钥匙,“官爷,她本是我家儿媳,这锁人固然不对,但是这也是家务事,不算大罪吧。”
好不要脸的婆子,春晓都不想与她多做争辩,她将锁链打开,幸福的脖子都已经磨出了血。
“东家,她要看大夫,求你给她请大夫。”赵石头解开她的绑绳。
“你先抱她上车,我们去看大夫。”她看向几个当差的,“差爷,我要状告张发一家,劫持拐带良家妇女,并抢劫巨额财务,抓人吧。”
几人将那婆子抓了起来,门口的村里人见赵石头抱着宋琴出来,纷纷惊掉了下巴,没想到人还真在这处,看样子是受了不少的罪,只是他们不明白,宋琴明明早就被卖了,为何还会出现在张发家里。
那婆子被拉着出来的时候嘴里还一直在喊着冤枉,几个当差的不耐烦,直接将人堵上了嘴带上了车。
“差爷,这、这是?”里正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现在有人状告张发劫持拐带良家妇女并抢劫巨额财务,如今被劫持人已经找到,若是情况属实,不日我们便会发起通缉,各位村里人都醒目些,看到嫌犯立马到乡府告发,不然便按包庇罪论处。”
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村子,村子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差爷,等会我让人先带伤者去看大夫,我与你们去衙门,可否?”春晓看着躺在石头怀里的幸福,心痛不已。
“自然可,严姑娘,这告人需得有证据,只要证明这女子与他们家并没有从属关系,这罪名便成立,我们都是证人可以证明这女子发现时的情况。”
“多谢几位差大哥。”她掀开车帘,“大哥,等会儿你先送幸福去镇上的医馆,我跟着差爷他们去趟乡府,晚一点你记得来接我。”
到了镇上,她跟两名官差下了车,严大山直接带着人去了医馆。
春晓早就准备好了幸福的户籍,她如今是独立的女户,并无从属,这便与那婆子说的儿媳沾不上边,春晓又告他们偷盗马车及巨额财物,乡府当天就发了通缉告示。
严大山接春晓去了医馆,“幸福现在如何了?”
“有一只胳膊骨折了,身上有伤,应该是遭人殴打过,先前醒了一阵又昏过去了。”
春晓捏了捏手,“这个该死的张发,我没去找他他居然撞上门来了,我定要让他脱层皮。”
到了医馆,她急急忙忙跑去了后室,大夫正好也在,“大夫,大夫,我有钱,你给她用最好的药。”
“姑娘你莫急,我已经给她正了骨,她这个样子不是一日两日能恢复的,怕是要卧床静养个把月才行。我开了跌打损伤的药兼具调节内里的药,每日吃着,总能一日好过一日的。”
春晓看着床上睡着没有苏醒的幸福,“那她怎么不醒。”
“这位姑娘怕这几日过的艰难,忧惧饥寒,等慢慢恢复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