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他们先把租来的两辆牛车还了,并说好晚一点上门跟他们结租钱。
如今村里没人不知道他们有钱,所以也不怕他们赖账,想到做工的事情,都巴不得他们上门呢,就没有不应的。
田氏看到他们,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她捶了严大山两下,又擦了擦眼泪,坐上牛车便去了春晓处,路上也把张氏接了过去,张氏如今肚子大了,大河看见自己媳妇,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肚子,“睡觉还难受不难受?”
张氏看了看其他人,低着头没有吭声。
两辆牛车进了春晓的篱笆场子。
严柄发在院子里听到牛车的声音,心里一动,起身走出院子,果然看到他们回来,心里悬了好久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你们可算回来了。”
“爹!”几个孩子从远边的地里跑了回来,她们今日在帮忙拔草,“爹。”嘴里喊着爹,却是一溜烟跑到了书文跟前。
“哥,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带好东西。”
书文翻了个白眼,“我出去这么久,回来你们就找我要东西,水都喝不上一口。”两个孩子麻溜的跑去倒水。书凤则帮他们把牛车牵进了牛棚,又往水槽里加了水,这人渴了牲畜自然是渴了。
三人也是一身疲累,坐下边喝水边休息。
“这次怎的去这么久,都二十多日了,你们不会又往远边跑了吧。”
“哪能啊奶奶,我们还是在桐州,东西买了要走的时候被抓了,爹他们几个被关了三日。”
在座的人都是一惊,“怎么卖个棉花还被抓了,这桐州不让卖棉花?”
“官府抓的人?为何抓人?”
他爹问的正是春晓要问的,几个妇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三人。
“还是我说吧。”二河嘴皮子利索,说话快,“桐州那边起徭役征兵了,凡事年满15到50的都要上战场,有好些人逃徭役,官府便上街抓人,只要是成年男子先抓了再说,等查清楚了再放人,咱也是莫名其妙被关了三天。”
“这都多久没有兵役了,怎的今年又起了。”周氏嘀咕。
“北边那处打仗,桐州离得近,朝廷缺人不就得起兵役吗。”
“那桐州如今岂不是乱的很。”
“是乱,商人多,流民多,官府的人也多,出城都要办通行证,幸好我们棉花卖完了不用再去了,如今是一天一个样,能不去还是别去。”大山想到那个场景就不住摇头。
“这次的棉花卖了个什么价?”周氏问。
说到棉花三人又笑了起来,“如今那边的物价见天的长,上次我们去卖的187文一斤,这次可是卖了218文,听说官府也在征棉花,我们还怕官府那头把我们的棉花征了,找到合适的买家就卖了,不然若等几日这价格怕是还有得涨。”
“218文,天哪,这价格翻了这么多。”
“218文已经很高了,咱不能贪心。”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春晓原本想着这差价这么可观,是不是可以在本地收点棉花出去卖,如今看来还是算了。
严大山将一个布包袱放到春晓面前,“这是你那份的钱,正好327两。”
春晓拿过钱袋子,“路上的花用多少钱?”
“花用也不多,我们自己摊了,你拿好你那份就行。”
春晓笑得明媚,“那就谢谢两位哥哥呢。”说完,她便在袋子里开始数银子,还了田氏跟张氏一人50两,又还了周氏他们110两,“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兄弟两个却是看傻了眼,“你怎的给他们钱?”
“哥,你们迟迟不回来,我这是欠着全家人的外债呢。”
三人更是一头雾水。
“姑姑,你的钱被人骗了?”
“可别胡说。”田氏笑了笑,“你们不在的时候咱小妹买了个老大的庄子,听爹说有200多亩地呢,缺点钱,我们便凑了凑。”
“你买庄子呢?买在哪?”大山问。
“就鹿村那个庄子,去年咱给人家烧炭的那个,原本我是去问棉花种子的事情,结果人家要卖庄子我便买了。”
严大山傻了,那庄子修的老大了,“那得多少钱啊。”
“1350两呢,也不知道你妹妹怎么凑的钱,她也不说也不让管。”严柄发撸了撸嘴。
“可不只地,还有27口人也一并卖给她呢。”
大河正喝水一下子喷了过来,“1350两?这么多钱?还买了人?”这买人对于他们来说太震撼了。
张氏拍了拍他的背,“买人而已,你看你,都喷到爹身上去了。”
“姑姑,你这是真要做庄园主啊。”
春晓笑得眉毛一挑,“那是当然,12号咱们全家都得过去帮忙交接清理,理好了我才好安排后面的事情。庄子里应该是有不少的棉花种子,种子的事情是不愁了。”
“你买这么多的人你养得起吗?”大河问。
“我买的人只用管吃穿就行,而且到时候听我安排,不会泄密,若是请人就麻烦多了,不仅多出银子,还得找靠谱的人签契书,怎么样都是买人方便,只是这些人我如今都还没有见过,不知道他们是个什么状况,等我完全接手了庄子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