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咋办?”春晓一筹莫展。
“你被子都没了自然是跟我们回去,还能咋办?”
“还有剩下的一些木材我还想趁这两天烧出来呢,顺便试试柴火的火候,这东西没了,损失已经造成了,咱得想办法弥补啊。”
“你烧你的吧,我跟你娘陪着,晚上再一起回去,明日让大山跟大河上镇上给你买褥子跟布回来,粮食就别买了,家里有,你要吃细粮都给你搬过来,我们吃粗粮也吃惯了。”
“粮食还是买一些吧,不买那么多了,就各买个30斤左右好了。”春晓努力打起精神,看了看周氏,“娘,你也别伤心了,这东西丢了就丢了,就当是破财消灾了。”
“你倒是想的开。”周氏想到那些没了的东西实在是心疼,但想着春晓说得对,东西丢了得补啊,不然不是损失更大,“这以后家里无论如何都得留个人,今晚我们都过去了,这家里岂不是就没人了!“
”哎呦娘,这家里都被搜腾过一遍了,剩下的都是别人不要的,有什么好守着的,我就算是敞着大门也不会有人进来了,你当那贼是傻的啊。”
“我是说你的那些炭,你今日是没有起窑所以别人不知道,今日若是烧了,还是得有人看着不是,万一有那无聊好奇的要进来看一看怎么说。”
“不会的娘,现在大家都知道屋里遭了贼,谁还敢这个时候闯进来,不怕被抓吗,等会门修好了大门一关就好了,再说了,我们晚上走了明日一早我早早的过来,不会有事的。”春晓觉得自己烧个炭倒像是做贼似的。
“老婆子,春晓说的有理,今日那贼肯定是不会再来了。”
“你们这会儿这样说,等真来贼了有你们后悔的。”周氏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也觉得今日肯定不会再来贼了,春晓既然要烧炭,那自然是越早越好,周氏便让老头子在前头看着,她则跟春晓把后门关了去了后院。
家里的木材她决定分两次烧,依着木材的量,她前后依次起了7个土窑,又让周氏帮忙在灶房拿了一捆柴火,起了第八个土窑,前面的7个自然是经验老到,虽花费的时间长但是有把握,这第八个却没什么经验,就见前面的炉子还没有串火时,第8个炉子已经开始串火了。一时之间倒有些打乱她的节奏。
中途周氏还去灶房做了饭,面粉是让书文回家拿的,吃的简单,周氏就煎了几个饼子,主要是春晓太忙,没有功夫吃那汤汤水水的,吃饼的时候,春晓把严大山叫到了后院。
她将今日剩下的接近三两四钱的碎银子给了严大山,“大哥,要麻烦你明天跟二哥为我跑一趟镇上了,你帮我去做褥子的店里买三床褥子,一床7斤的,一床5斤的,一床3斤的,买去年的陈棉,昨日我们去杂货铺问过,去年的陈棉是60文一斤,若是褥子店比这贵,就去杂货铺,记住是去年的陈棉。棉60文一斤算,这些就是1两又20个铜板。”
“你说的这样清楚,记住了。”
“还有,再买一匹深色的粗棉布,我要做被套,再买半匹白色的细棉布,这两样就是一两又五钱银子。再买30斤细面,剩下的都买精米。”
“细棉布别买了,你不是给我也做了两件里衣,我又没有穿,回去我拿给你。我自己有。”这半匹细布就要700文,3两多一把就花出去了,真真是肉疼得紧,“你得留些碎铜板手上方便。”
春晓想了想,如今确实是不能乱花钱了,“那行,那细棉布暂时就不买,等手上多了我们再买,那就细面跟精米各50斤,以后家里有人不用担心,不行我就把粮食存在大哥那边。剩余的钱大概还有百来个铜板也不多了,回来你再给我。”
“行,我都记下了。”严大山收好了钱,又把春晓刚刚说的在心里默了一遍,“等会儿去前头我跟大河也说一遍,两个人记总不会漏的。”
晚上,严柄发跟周氏留下来陪着春晓,今日炭烧得早,早先的七个按现在时间10点左右差不多就能搞定,第八个封得早,不知道要闭口多长时间拆好,她打算晚一个时辰就拆了看看,这样时间多少大概心里还有个计较。
之前买回来的两棵橘子树苗,严柄发已经替春晓种在了后院的两个篱笆角,这样不占地方以后也不会影响院子干活。
“爹,我心里有个计划,明日跟你们讲。”春晓在火堆旁一边烤着火一边看着窑。
“什么计划,为啥要明天再讲,现在不能讲?”每回春晓说这种话都是心里有动作,严柄发难免有些好奇。
“我还没有确定呢,明日上午我先看看再说。”春晓笑了笑,“若是可行,春上可是有得忙呢。”
严柄发虽然好奇,但是闺女不说他也不好多问,倒是周氏来了兴趣,“什么事情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好事?”
“好不好的现在还不好说,要到时候才能知道。”
“这孩子,还跟爹娘玩起这种花花肠子了,你今日可是损失了大几两的银子,我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你难过。”周氏觉得春晓没心没肺,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是好还是不好。
“难过有个什么用,东西都已经没了,我哭它们也不可能回来,肉疼我自然是肉疼的,但是转头想一想,我要把它们 变成我挣钱的动力,这样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如今说话一套一套的,怎么说都有理,我是说不过你。”
严柄发却觉得分外欣慰,“咱春晓如今这样才是顶好的,遇到事情不像村里那些个婆婆妈妈,果决的很,一般这样的人都是有大出息的。”他笑了笑,“东西丢了是倒霉,但是倒霉都已经倒霉了,还去伤心难过一场,最终亏得还是自己。”
“就你们都是通透人,我是个俗人好吧。”周氏没好气的看着父子俩,“前头没人,老头子你注意看着些。”
“娘,前头黑灯瞎火的又没有点灯,如今更是什么都没有你让爹看啥,走动还冷,咱就在这火堆边等着,等完事了就走。”
“哪里有那么冷,多活动活动自然就不冷了。”
“我还活动不够呢,我围着这些个土炉子就差上蹿下跳了,您说您生的是闺女又不是猴。”
周氏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你如今一张嘴整日的胡咧咧,不跟你贫了。”
几人在火堆前说说笑笑,等7个土窑都封了口,春晓几人约莫又坐了1个时辰左右,砸开了第八个土窑,她试了试成果,结果失败了,大概是缺些时辰,中间部分不够脆,这样烧出来会有烟子。
严柄发他们知道失败了也没有说什么,早先就说过了要试,这炭就算知道了过程也不是那么好烧的。三人关上了门,点着土灯笼就回了村子。
到家之后张氏听到动静就披衣起来了,她给春晓温了水,让她泡个脚再睡。今日盼儿跟着他们,房间就书朵跟她两个人,春晓上床的时候,书朵已经睡熟了,原本她还怕自己身上冷弄醒孩子,谁知道这小孩子的睡眠这么好,居然一点都没有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