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和煦的阳光映照在上官玉的脸上,将她从睡梦中悄然唤醒。
上官玉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才悠悠起床去洗漱。
没想到这香槟的酒力这么强,这具身体完全招架不住。
她揉了揉太阳穴,用清水泼了把脸。
昨天晚上好像还做了个噩梦,又似乎是美梦?
但现在,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而且,她完全没有以往做梦之后的疲惫,反而有种精神还不错的感觉。
上官玉用洗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安静地思考了片刻,然后放弃。
算了,做了梦想不起来的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她也不用这么挂怀。
整理好后,上官玉便敲了敲对面房间的门。
亚当斯很快开了门,苍白的脸在灯光下,显现出令人不安的阴影。
上官玉看着他的黑眼圈,担忧地蹙眉,“你最近的睡眠都不好吗?”
奥菲斯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就是梦多,觉得有点累而已。”
上官玉没有忽略他的停顿,几乎在瞬间,她就认定,他并没有说实话。
至少,没有说全。
她熟悉这套说辞,但她拒绝就这样含糊其词地蒙混过去。
“奥菲斯,你这样的情况维持多久了?身体又是什么感觉?”
金发青年一向色泽健康的唇瓣,此刻也显得有些过分的苍白,正纠结地绞在一起。
他不开口,上官玉也不催促。
但奥菲斯的心里,并没有好过一些。
在这几天夜里,他晚上做梦做得更频繁了。
在梦里,他反复地梦到一个小男孩。
从幼年长成少年,奥菲斯就在一旁,旁观着他长大。
关键是,奥菲斯有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错觉——他就是这个男孩,或者更可怕的是,他正在转变成这个男孩。
现在,奥菲斯每天早上醒来之后,以及夜晚入睡之前,都需要对自己说:
他的名字是奥菲斯.伊杜马,父母健在,家族齐整,他爱的人是上官玉,现在正在参加《恋爱修罗场》。
奥菲斯不告诉上官玉,一方面是不想让她担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在恐惧。
具体恐惧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只要他说出口,就会发生什么不幸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如何宣之于口?
也许等事情变化,变得简单容易些的时候,他会原原本本地悉数告知。
但现在,他无法坦白。
奥菲斯强迫自己,对上面前人的眼眸。
“有几天了,不过不要紧,只是一些噩梦而已。只要我休息一会儿,就会没事了。”
上官玉也沉默。
因为过去经历的关系,她几乎是本能般地可以分辨出对方说话的语气,和细小的表情所代表的含义。
而奥菲斯,他在隐瞒。
隐瞒什么呢?
上官玉可以肯定,他没有坏心思。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隐瞒呢?
有什么是他们之间,不能彼此坦诚的呢?
长廊尽头没有关上的窗,安静地送过来一阵热乎乎的夏风。
上官玉却闻到了冰雪的味道。
她抬起头,似乎在专注地观察天花板上绘制的玫瑰花纹。
半晌,上官玉才慢慢地说话:
“奥菲斯,不论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分享。任何时刻,我永远都欢迎你。”
她在两个“任何”上,加重了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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