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眯着眼睛,观察着打开门的东方女人。
从她捂住脸的指缝间可以看到,脸部有明显的红印,已经肿了起来,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
手臂上有擦痕,指骨有淤青,指尖还有血迹,疑似被人打过。
同时她的脸部表情十分木讷,即使被爱人拥住,眼神也十分木然,很符合遭受重创后人的本能反应。
光从外表上看,这个东方女人完全是一个受害者,柔弱而无害。
但是查尔斯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但具体是哪里,他似乎暂时还摸不清楚。
“浸月,那男人呢?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离开你的,我就应该一刻不停地守在你身边……”
许尔文不停地说着。
他紧紧拥抱着江浸月,犹如拥抱着他失而复得的宝物。
管彤看了一眼他们,就冲进了包厢。
“余日晚……”
她环顾一圈,包厢内一片狼藉,沾血的果盘和玻璃杯碎了一地,椅子被砸断了凳脚。
而在角落里,一个身影蜷缩着,一动不动。
“余日晚!”
管彤尖叫出声。
说出口的瞬间,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在过于死寂的包厢中,是那么的响亮而突兀。
管彤的眼泪又下来了,眼睛肿得有些睁不开眼,但她却什么都管不了了。
她从来没见过余日晚这么虚弱的样子。
虽然平日里,她总是嫌弃余日晚,觉得这个痞气男人的性格太显眼包了。
但真的看到他如此安静的模样,管彤才发现,自己还是宁愿他吵吵闹闹的。
这时候,哪怕是和他吵一架,她都会开心地笑出声来。
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小跑进来,管彤后知后觉地让开了位置,愣愣地看着余日晚被抬了上去。
看到警车和救护车,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的柏梁和赵琴,姗姗来迟。
他们站在门口,惊讶地张大了嘴。
柏梁看着余日晚的惨状,捏紧了拳头,“余日晚……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不喜欢余日晚,也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性格。
但同为中国人,见余日晚被这么欺负,柏梁心头的怒火还是烧了起来。
“你们还说!”
管彤倏地爆发了,咬着牙恨恨地说:
“我和余日晚早就说过,有个变态男人在跟着我们,结果你们一个人都没有在意!”
理智上,管彤明白,这一切的事情都应该要怪那个变态,不能怪到柏梁和赵琴等人头上。
但是从情感上,她又不可抑制地想:
要是赵琴他们听劝,早点从夜店离开,那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余日晚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意识不清地躺在担架上了?
而在内心深处,她同时也在责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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