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摇头,“老了,喝不了”
莫业看似在喝酒,实则在关注云殊的一举一动。“云殊可还是在想祁公子?”
云殊摇头,“没有。十年前,他在短暂的时间里教我们读书认字,后来他走了,我们约定十年后在朱雀门相见。是我执念太深了,后来他突然告诉他,他要同恩师的女儿成亲了。有那么几天我挺伤心的”,云殊笑得勉强,拿是桌上的串,狠狠咬了一口,“你看他也是玩玩而已。成亲一个月,已经当爹了”
“那你对林尽染?”
“我对他?”,云殊表情淡淡,“没感觉”
莫业微笑,笑不达眼底,他依旧感觉云殊很黯然神伤,云殊也没提过他。是不喜欢他?恼怒他没有死,没有回来告诉她?莫业还是控制不住内心的躯赶,惴惴开口,“云殊对我什么感觉?”
“你是我莫兄啊,我能对你有什么企图?”,高岭之花,不敢采摘。
“为何?”,莫业情急之下,去抓云殊的手。云殊反射性的抽回手,拿起烤串慢悠悠吃起来。“云殊是气我瞒着你?”
“不会,莫兄能活着回来,我高兴”
“那……云殊是嫌弃我?”,这种情况比被人扎了一刀还难受。
“没有。莫兄想听实话?”
莫业点头。
云殊想了想,都过去那么久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了。“几年前,那时候我应该十六岁,情窦初开。莫兄心有沟壑,胸有智珠,您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伟岸身姿深深的吸引了我。我为你痴迷,总觉得见不到你,我特别失落。我想你应该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可是你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我想告诉你,我是个姑娘的时候,你走得很突然。你走得那段时间,我生了一场病,从冬天到春天,再到一个季节,我想通了,也放下了”,正如阿翁和凌洲告诉她的那样。莫业嫌弃她身份低微。既然他还活着,过了那么久,才告诉她,他还活着。除了有所图,还能有什么?
莫业彻底慌了,慌乱的抓住云殊的手,想要解释,“云殊,你听我解释好吗?”
莫业以为云殊会像其他人一样,甩袖离开。云殊却是乖巧坐在位置上,吃着烤串,“莫兄不要解释了。我都明白。我云殊从乡下出来,行为粗鄙,举止恶毒,身份地位,被人所不齿也应该”
云殊望向江面,微风吹拂,灯笼映在水面,被波光粼粼的水面扭曲。眼眶微微红了。她许久没有回鲮鱼村看爹娘了。
“莫兄什么都不要说了。这十年来,我从一个九岁的姑娘长到十九岁,刀山火海,生死徘徊,我什么苦都吃过。我的心坚如磐石,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云殊突然从身上拿出两把匕首。一把是从阿貘身上拿,一把是从莫业身上拿。
“莫兄,你的匕首应该很贵重。年轻时,不懂事,现在还给你。还有另一把,帮我还给北萧王”
莫业傻眼。他本意是让云殊也承认喜欢她。
“云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姑娘,当时以我的身份,我不能喜欢一个男人”
“就算兄知道我是姑娘又如何?门第是我们的沟壑”,像祁澜之一样。
云殊起身,手上拿着烤串,脸上挂着笑容,“莫兄,夜色晚了。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