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殊和凌洲吵得越凶,打得越狠,莫业的伤好得越快。除夕那晚,他的手臂已经能动了。他马不停蹄的回到北萧王府,陪北萧王吃了年夜饭又赶回来。
云殊给他准备了丰盛的年夜。他回来时,沈云殊正靠在桌边,双手撑着腮打盹。桌上的珍馐已经冷了,沈云殊那么贪吃的人,竟然没有动筷。
“踏踏……”的脚步声把沈云殊惊醒了。
她宛如辰星,光彩熠熠,起身迎接他。莫业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妻子做了一桌好菜等丈夫归来。几日的朝夕相处,他发现沈云殊看他的眼神逐渐不清白。意识到这个可怕的想法,莫业心中不安起来。他是北萧王府的世子,怎能喜欢一个男人……不,他不喜欢男子,他曾为阿水患得患失。他身份高贵,绝不允许一个男人“玷污”了自己的名声。
“你还不吃?”,莫业坐下。沉思了一会儿,他大可拂袖离去,可他竟不忍沈云殊失望,眼中明亮的光芒熄灭。心里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坐下来了。不动筷子,一直喝酒。
小泥炉上的酒一直温着。云殊也没有动筷子,陪着莫业喝酒。莫业喝了几杯下肚后,不胜酒力,一手撑着右脚,眼神迷离的起来。
“沈云殊,我不能再喝了。头晕了……”
“莫兄,你酒量也太差了?”,一个大男人,酒量就这么点?
莫业双手撑着身体起身。身躯摇晃,脚踩着脚,最后竟撞到了门框上。莫业捂着额头,倒吸一口冷气。
云殊这才相信他不胜酒力,连忙上前,把他扶回房间。莫业并没有回床上,而是半躺在了窗户下的软榻上。云殊费了半天劲,才把他的双腿抬上软榻。
莫业平躺,一身置于额头,眉毛紧锁,嘴唇紧抿,好像很不舒服。衣襟敞开,露出精壮的肌肉。云殊偷偷咽了口水。除去那张脸,莫兄这具身体真诱人。充满雄性的力量感,那双长腿应该能轻松把人的脖子折断?那双修长如竹节的手指,带着薄茧,应该很麻?
云殊盯着莫业,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摩擦莫业指腹上的薄茧,酥麻酥麻的。沉浸其中的她没有发现,手的躯体已经僵硬如石,身体肌肉抖动,在隐忍着。
“莫兄,你醉了?”
“莫兄,你可是我喜欢的第一个男人……”,英勇、睿智、胆魄、所向披靡、文采斐然……这个男人身上全是优点。情绪稳定,偶尔冷冰冰,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横斜她。可是她控制不住那颗雀跃的心。每日只想陪在莫业身边,只看他一眼就能让她高兴一整天,
“莫兄,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若是见不到你,我会不高兴的……”
莫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会不会很嫌弃她?毕竟她真的不正经。可她出身农户,怕是配不上他。
“莫兄,你可喜欢我?我每天都很努力的读书学习,练习琴棋书画……”
云殊喃喃自语,最后声音渐渐的弱下去。莫业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目盯着横梁木许久,侧脸发现沈云殊睡着了。可他的手老实,握着他的手视若拱璧。
莫业悄悄抽回自己的手。心中惶恐不安起来。要有人提醒他,沈云殊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越发不清白,恐是对他不怀好意。今夜趁着醉酒,沈云殊竟然说出了实话。
他堂堂的北萧王府世子,岂能被一个男人喜欢上?莫业看向云殊的眼神里透出了鄙夷和厌恶。
翌日
湖心亭
张松年以茶盖拂去茶沫,抿了几口茶水后,放下茶杯,脸色凝重。沈云殊如此殷勤,没想到竟是这种结果。男人与男人,并不是没有。而是公子是世子,要承爵位。不可能与一个男人共结连理,要被世人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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