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貘活了那么久,往常做的梦阴狠血腥,或是霜寒露重,旌旗飘飘。今夜的他,破天荒的做起春心荡漾的梦。那抹柔软,仿佛近在咫尺。
阿貘的脸再次发烫……朝外头叫水。
翌日,云殊心满意足。她送的拜帖有回应了,莫兄同意见她了。她连早餐未吃,急急忙忙换好衣服后去府上拜访的莫业。
她心心念念的男神回来了……
穿廊过栋,云殊来到了湖心亭。莫业身材颀长,身穿黑衣大袖衣,站在临水围栏上,注视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烫起靴纹般的涟漪。身姿威严,挺立如劲松。
有个书生打扮的中年男人倚靠在湖心亭的金漆廊柱上,打着摇扇,笑津津的看着云殊,令她莫名的头皮发麻。这人是谁?看似文质彬彬,温润如玉,为什么笑容中带着一丝猥琐?
“莫兄”
云殊与并肩而立,比莫业矮了一头。云殊想开口,肚子先一步叫了起来。她羞赧不已,时隔多日再见莫兄,实在丢脸。
后面的中年男人突然大笑起来,打讪着笑道,“沈东家肚子里装了一群鸽子,咕噜咕噜叫。看来想喝鸽子粥了”
云殊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上爬。
张松年这才得以仔仔细细打量云殊。沈东家男性中身材偏矮小,长得很俊俏。心思深沉,温润的相貌为他减去了几分男子的粗粝,多了几分圆滑。此人情绪稳定,怪不得能把生意做那么大。听说新开张,人满为患的九云楼便是他的,竟成了贵胄子弟追逐之地。
但让张松年不高兴的是,沈东家看向公子的眼神神采奕奕,过于殷切,这不是好的苗头。
在莫业透过来的冰冷视线里,云殊立刻抱着肚子,窘迫的解释,“我与莫兄多月未见。我就想赶来看看莫兄,故而忘记吃草餐了……”
莫业表情微凛,吩咐下人去准备吃食。莫禹再见到她时,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
早食也在湖心亭。凉风习习,湖心亭垂下了重重帷幔。云殊偷偷的打量莫业,总觉他有点不一样了侧脸似刀削的轮廓圆润了。想了半天,她恍然大悟。莫兄吃胖了,瞧那脸,微微一低头,下巴就出来了。
“沈云殊,你看什么?”,莫业冷冰冰的话随风飘来。云殊回神,笑着解释,“莫兄安康,我欣慰……”
吃完早食,云殊被张松年盯着心里发毛。莫不是发现她女儿身了?不对她,她身体放了硬板,胸膛比男人还硬抗。
云殊抬起僵硬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轻轻咳了一声,“这位先生,自我来到这之后,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莫不是看我了?实在抱歉,我不喜欢老腊肉,嚼不动……”,云殊“委婉”表达。
张先生咽到喉咙管的水喷射而出,羞愤得他满脸通红。
“沈东家何以见得?”,沈东家看着公子,他提防沈云殊。明明图谋不轨的是沈东家,反而变成他图谋不轨。
“先生,女人看我的眼神向来如此,直白、大胆……”
“呵呵……”,张先生气笑了。
“沈东家尽管放心。在下有妻女……”,一儿一女,生活美满。
云殊继续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故作思考,“难道你在相女婿?既然如此……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岳父大人不用担心,云殊家产丰厚,在雍州有多处家产,人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芝兰玉树,目前尚未娶妻,洁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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