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酒嘴角噙着笑,感受到云殊紧绷的身体。
调戏够了云殊,她起身回到床榻上。
“沈东家,该睡了”
美人林下风致,肌肤腻理,一头如瀑的青丝散落在绣着鸳鸯的高枕上,身姿诱人。绸缎锦被下的身体不着寸缕,魅惑勾人。
“你先睡……”
云殊擦匕首擦得更急了。她惶恐,双腿控制不住的抖起来。她要是个男人,早就把持不住,扑上去了。可她是个女人,没有男人的功能。对桑酒仅限于身材好。
桑酒自讨没趣。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闭上眼皮。
高烛影影。桑酒从小憩中醒过来,发现身边凉凉如也。她透过帷幔看过去,沈云殊正拿匕首抠她的金丝楠木桌。
她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披上衣服,怒气冲冲去寻沈云殊。她一巴掌拍在桌上,把专心抠桌子找蚂蚁的沈云殊吓得弹跳起来。
“沈东家,你是何意?你一掷千金,不就是想睡我?”
云殊尴尬的挠头,“我没想睡你”
“你嫌弃我?”,桑酒气得胸部沟壑一起一伏,上下波颤。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像雪山上清冷冰艳的雪莲,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桑酒的怒气慢慢消退,“那如果我愿意委身于沈东家?”
这些年,她对沈云殊从厌恶到欢喜,最后竟是依依不舍,满目眷念。一个她自认为乳臭未干,毛未长齐的臭小子已经长成伟岸的男人。她深深的体验到了,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相思之苦。
云殊如受惊的猫,勾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惊恐万分,这几年,她有意学男人样,难道说……她已经是男人了?
云殊意识失态,轻咳掩饰泛红躁热的脸,“桑酒,我今夜来是同你告别的”
“你就是嫌弃我”,桑酒心中一阵酸楚,控制不住,泪眼涟涟,梨花带雨。
“我要去雍州了。若你日后赎身受阻,只管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云殊落荒而逃,背后仿佛有洪水猛兽。
离开天水碧,见四下无人,她往腹下偷偷摸了一下。还好……她还是女的。
东方熹微,浩浩荡荡的车队踩着霜露,往雍州方向去,最后消失在天际交汇处。
西北
战火连天,硝烟滚滚,旌旗瑟瑟。大梁军与鲜差王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三天三月夜了。鲜差王躲进固若金汤的城墙内,当起缩头乌龟。
天黑灰尘,白雪飘飞。大梁军越战越勇,轻薄的鸭绒背心为他们锁住了体温,没有厚重棉衣的束缚,大梁军肆意挥舞手中矛戈,所向披靡,直逼城墙之下。
“骠骑将军,城,攻不下……”
司空业身穿黑灰铠甲,甲衣上布满斑驳的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眼底透出凶戾的狠色。鲜差王的城池久攻不下,司空业心中腾起一股邪火,他挥起手中的横刀,残缺半边的旌旗顿时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在横放雪地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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