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耿大寻思着要不要劝时,两人已经到了天水碧。
桑酒的闺房内,她正在描眉,听到那个毛都没长齐的沈云殊又来了,桑酒的手一抖,眉毛画斜了。
“他又来干什么?”,桑酒擦掉画斜的眉毛,怒目盯着纹绣枝的铜镜。铜镜的自己面目狰狞,双眼燃烧一簇簇怒火,自己就像一个尖酸刻薄的妇人。都是拜沈云殊所赐。诓了她的六千两不说,又以她作诗行赌,不仅如此,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占她的便宜。
桑酒每次想到沈云殊说的那就话,“好大、好软”,她就记得心肝疼痛难忍。
“来喝酒”,春香支支吾吾道。
“春香,你去把剪刀拿过来,我要去杀了那个臭小子”
春香脸色刷白,连忙阻挠,“姑娘,您切勿冲动作势。你动了沈公子,你……做不成天水碧的花魁了”
桑酒一脸疑惑,“为何?他是天王老子,本姑娘也要报欺辱之仇”
“姑娘”,春香一边帮桑酒盘头发,一边耐心解释,“沈公子是顽劣不堪。可……他可是蓟县的大恩人”
桑酒的双眼被一层寒雾罩上,森然冷道,“你收了他多少钱?还是被他洗脑了?”
春香微微一笑,眼底露出一抹敬佩之情,“姑娘有所不知。这个月,蓟县因为运河决堤,蓟县城内内涝严重,城中的粮商的心生了黑心蛆,粮食涨到五十文一斤,百姓买不起粮食,叫苦连天”,那几日,民怨如潮水汹涌而来,“沈公子冒险运回粮食,十二文一斤,救了百姓的命。他以一己之力,迫使黑心粮商降价。现在,全城百姓可感激他了”
桑酒白皙修长的柔夷抚摸金步摇突然顿了一下,扯动嘴角,“你听风就是雨……”
“姑娘,此事千真万确。沈公子是过于年轻,秉性确实是顽劣了。但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哪个好人会在洪水中冒险把粮食运回来,还只涨了两文钱。估计涨价的两文钱也抵不过船费。
这是,下人突然来敲门。从门外传来下人急切的声音,“姑娘,沈公子和裴公子打起来了”
桑酒胸腔震惊,简单打扮之后,出去制止。
沈云殊和裴钱没有动手,两人动嘴皮,变得面色涨红,脖颈青筋一根根凸起。
“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裴钱辱骂沈云殊。
云殊摇了摇黑纸扇,悠哉悠哉道,“毛有没有长齐,不影响本公子腰子好。不像裴公子,有心无力”,暗讽裴钱腰不行。
“毛没长齐,个子矮冬瓜,回家找爹娘”
“裴公子,改天请你吃鱼。你绝对是挑刺高手”
“沈云殊,你……”
“裴公子不要跟我说话了,我有密集恐惧症,不能与心眼多的人说话”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