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鹅毛般的细雨给大地蒙上一层白纱。街上行人寥寥无几,有的撑着伞,悠闲自在,闲庭信步。有的抱着头,慌慌张张往家里赶。
华盛食府二楼包厢,窗户只留出手掌宽的缝隙。
高砚站在二楼俯瞰昂然的街道,心中因为公事起了一阵躁意,眉头不展,连阴天小雨也浇不灭他心中繁乱。沈云殊三天之内凑齐了五千两,想必,与黑帮交锋,也不在话下。
一辆平常稀松的马车在华盛食府门口停下。带着蓑帽的耿大跳下马车,然后抬手,让沈云殊扶着他的手臂下车。
二楼的高砚掩上窗户。回到桌前坐下,以茶杯掩饰心中的不安。龙舟水那帮人,可以说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当初若不是事出有因,他也不会病急乱投医。
云殊叩门,得到回复后方才进去。空旷敞亮的包厢寂静空幽。两人相对而坐,云殊从袖子里掏出高砚的借条,郑重其事交到高砚手上。
“高大哥,可是你的借条?”
高砚审视一番,颔首。
“高大哥,那么……我们可以谈合作?”,高砚需要钱,她需要权势。
“嗯”
经过几日的冥思苦想,高砚豁然开朗。以及按部就班,不如另辟蹊径。否则,他永远活在县丞的阴影之下,受控于他。
回去的路上,高砚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笑到极致疯狂。是谁给他胆子,相信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他想挣脱泥潭,想疯了。马已经开僵,无法回头。沈云殊但愿别让他失望。
相对于高砚的癫狂,云殊极力压下难以抑制的激动。有了高砚这棵大树,她在蓟县不说无法无天,至少无所畏惧了。当务之急,她先以最低价格把北川山外围的山包买下来。
只要搞定官府,拿下那座小山包,轻而易举。而今,她已经通高砚达成合作,再找个人出面,山手到擒来。但是,想要建一座养猪场,猪和人都是不可缺少的要素。她已经想好了,猪是自家猪,等母猪发情,再次放入山林,与野猪交配。为了避免纠纷,她绝不会请鲮鱼村的人,但是可以收取部分人的猪草、猪料等。上山养猪的人,不能离开,直到养湾一批为止。这些人,可以作为长期工来使用,不一定非得卖身。
回去的路上,云殊已经把养猪场的蓝图构画。
……
夜晚,烛光摇曳,明暗交织,窗外蝉鸣不止。云殊拿起银针挑出发黑的灯芯剪断,屋内骤然增亮几分。
叶顶一身常府,悄悄来到云大师。见到云殊,叶顶满面春光,难掩激动,早就没有两旬前的颓败。
“东家,前几日,县令找我了”,高砚突然召见,叶顶恢复原职,连升两级,以后,他明面上是县令的人,私底下,是沈云殊的人。
“高县令给你封了什么官?”,高砚清明了,开始培养自己的人。给叶顶的官位不会不入流。
“典史,掌管一县监察狱囚之事”
“那可是美差”,进里县衙牢狱,哪个不得高看一眼。“叶叔,高县令力排众议,你可不能辜负他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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