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姜三哥终于出现了。高大,黝黑,憨憨的。他带着姜婷,正在发糖果。每人手中一捧糖果。那些好好玩乐的年轻人围着篝火,开始又唱又跳。
糖果发到云殊这边,姜三哥蹲下来,云殊无惧对上他,片刻后,姜三哥爆笑,伸出大手,揉搓云殊的头发,“云殊都长这么大了。三哥差点认不出来……”
“三哥”,云初露出整齐的牙齿,双眼如弯月。
“来,吃糖果……”,姜三哥往云殊手中塞了一大捧,觉得不够,他索性连袋子也给云殊。“多吃点,待会儿还有烤肉……”
姜三哥还想说什么,被一帮年轻人拉起来,欢呼道,“新郎官,跳舞去”
姜旭在西北行军时,见过新人成亲之前,大家举办篝火晚会,庆祝新郎结束单身生活。
姜旭是见过世面的人。每回军中打胜仗,上头犒劳士兵时,也举行篝火晚会。大家围着篝火,吃着烤肉。来自五湖四海的队友们载歌载舞。姜旭耳濡目染,学了几招,与村里村外的人手拉手跳起舞。
姜雨怒气冲冲冲过来,劈头盖脸就给云殊按上一个“小偷”的罪名。
云殊一脸愠色,骤然起身,“姜雨姐,把话说清楚,谁是小偷?”
姜雨这个赌鬼,赌得六亲不认。连弟弟的婚礼也不放过。
“沈云殊,证据在这,你还否认?”,姜雨指向云殊脚底下的糖果袋。至少还剩三分之一的糖果,姜旭连袋一同给她。云殊无语至极,明明是主人给,现在经过姜雨大呼小叫,她反而了众矢之的。
“姜三哥给我的”
“胡说”,姜雨牙尖嘴利,招呼众人过来,“所有人手中都是一小捧,沈云殊,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姜旭放哪了,你偷来?”
“我没偷”,云殊脸色逐渐阴沉。
“偷了就偷了。不过没爹娘教的人就是不一样,别人都要成亲了,还要偷东西。你不怕你爹娘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众人都站在姜雨这边,姜雨洋洋自得。
云殊冷笑,“我若偷了糖果,我还放在脚底,堂而皇之给你们看?”,姜雨这个猪脑袋。
“因为我来了,你来不及拿走”
云殊紧攥拳头。正如姜雨所说,是姜三哥的婚礼,所以她才忍下来,没有动手。
“姜雨,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头……”
“谁看见姜旭给你?沈云殊,偷了就偷,你承认了,我也不怪你。不然,你爹娘死不瞑目……”,姜雨咄咄逼人的语气如小刀一样,刺穿云殊的耳膜。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敬重姜三哥,不愿意在他的婚礼上闹事。
云殊紧握的手指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不能破坏姜三哥的婚礼,想到这,云殊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姜雨面目狰狞,眼疾手快,伸出手拉扯云殊的衣裳,“大家过来看。这个没有爹娘教的东西,偷东西了”
云殊脸色铁青,肌肉收紧。姜旭掰开人群,一脸怒容,把姜雨扯开,重重别出去。姜雨踉跄几步,才站稳。她一脸不可置信,叱喝姜旭,“沈云殊偷了半袋糖果,她爹娘死了,我替她爹娘教训她,怎么了?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姜雨捂着被姜旭捏疼的手腕,愤懑中带着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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