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令之后,接着是以妙音为题,做诗词。这一局,大家都兴致不高。读书人碍于身份,不会来教坊司这种地方。而来这种地方,大部分皆是膏腴子弟,胸有点墨,但是不多。像云殊这种,认得字,也会写几个字,作诗……云殊的视线飘向了远处,假装心思不在此处。
徐妙音也看得出大家的兴致不高。提议接下家玩猜字谜,愣是没有提今晚是否入幕之宾。候公子的眼神亮如星辰,尔后又黯淡下去。
猜字谜总比作诗词容易多了。
“各位,你们可提出字谜,妙音来猜……”
果不其然,大家的兴致来了。候公子持起酒杯,一饮而尽。耳根发红,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在字谜上颇有心得。
“各位,谁先来?若是谁提出的提出的五个字谜里,妙音全然答不上。今晚……”,妙音娇羞低下头,抿着唇道,“愿陪公子一夜春宵……”
侯公子快飘起来了。他锲而不舍,终于回来妙音回眸一笑。猜字谜就是为他而设。妙音果真对他有意思。徐妙音的视线投过来时,候公子暧昧迎上去。他的眼睛里好像有两簇小火苗在燃烧,火辣辣,直勾勾地盯着徐妙音。徐妙音掩嘴轻咳,转到另一处。不妨与云殊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云殊目不转睛,视线在徐妙音身上驻停越有一炷香。那视线里暴露了贪婪、猥琐、痴心……徐妙音当即不爽,她压下心中的不喜,与人虚与委蛇,笑脸相迎。
云殊不知自己被花魁厌恶。单纯觉得金步摇好看。打造一根纯金金步摇多少钱?卖了又值多少钱?昂贵的首饰备美人,果然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我来……”,候公子激动得站起来。其他人知候公子痴心于徐妙音,倒也不争,坐在位置上,饮着小酒,津津有味看着。
多道视线在靠拢在徐妙音身上,她脸色一僵之后,请候公子出题。候公子炽热的双眼着实让她不舒服。身为教坊司的花魁,稳定情绪是她的必修课。一眨眼之间,徐妙音带上盈盈笑意。
候公子手中的扇子在脑袋上轻请一拍,立刻想到了字谜,“本目在心上,单人在耳旁”
徐妙音想翻白眼,奈于今晚是打茶围,脸不红,心不跳地平静答出,“想你”
“花魁想候公子了”
“我就说……候公子锲而不舍,花魁娘子哪能不想?”
……
徐妙音听了,脸色发青。候公子听了,也扭捏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接下家,我来出一道难题……”,候公子一手抬在腹部,一手背后,走到打茶围中央,来回几步后,沉吟出口,“一只棍子横着放。加上田字成思念,口下长上两胡须,木目连心终不悔,一人站立尔身边”
有人听完,提着嘴发笑。有的人忍着笑,憋红了脸。有的人抱着肚子,笑出声来。
徐妙音胸口微微起伏。她答不出,接下家……谁想陪候公子?
“一心只想你”
“唉……”,候公子随声而应。徐妙音整个人都不好了,身体摇晃。心中怒骂候安不要脸,同时也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出踩字谜?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徐妙音悔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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