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不仅要求品质,还要求老阿翁在胭脂盒底烧上“云大师”三个字。“云大师”将成为她日后打进蓟县的家喻户晓、举世闻名的牌子。
敲定了图案,接下来是谈价钱。普通胭脂盒,没有在盒底标注“云大师”三个字。盒盖上有图案,一个二十文。而特别定制的胭脂盒,云殊一定了五个。这东西,专属定制,不宜做多。盒底有“云大师”三个字,盒盖有立体桃花。云殊要求晶莹剔透光滑,故而最便宜一个一百文。
“阿翁,若是做得好。我日后还在您这里下订单……”
云殊看了老阿翁以前做过的瓷器,精美细致。她一下子做普通胭脂盒一百个。
“阿翁,九日后,我来取货,可行?”
老阿翁激动得点头,手握着云殊给了定金。不知不觉热泪盈眶。他们家已经断粮了两天了,云殊的到来,无异于雪中送炭。
“毛蛋,叫你爹起来。吃完饭干活……”,老阿翁拄着拐杖,前往村头。他步伐轻快,没有之前的羸弱之气。
夜色降临,云殊没有赶夜回村,而是回到蓟县。这一晚,她又去勾栏瓦舍逛了逛。她没有进去听曲,也没有去听书。
“归云社明早在城西踢蹴鞠……”
云殊竖起耳朵,作倾听之势。
“昌德队和焰山队的巅峰对决。你下注了没?”,云殊看似莫不经心地跟在两个交谈甚欢的男人身后,实则竖起耳朵,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记下来。
“没有。我拿不准哪队赢?”
“城东裴公子押了焰山队,可关大爷押了昌德队。我一时不知押哪个?”
另一个人愤愤不平,“干脆两个都不押。谁知道有没有猫腻?”
“你不押,我可押了。我跟裴公子押……”
另一个还是死鸭子嘴硬,“归云社搞出来的噱头。不管哪队赢,他们都占了理。回回就那三四队,它若有新队,我立马押新队……”
……
云殊临时改变计划。翌日,来到城西,打算一探究竟。这蹴鞠踢得有猫腻。
蹴鞠在大梁可是时兴之物。云殊曾见过沈叔公的孙子回鲮鱼村,带了一个圆球。那小子小家子气,谁也不给碰。
蹴鞠赛是面对全城。只要开了入门费的人都可以进去。云殊咬牙,花了五十文进去。然而,这五十文的位置还是最边远的地带。
云殊不得不踮起脚,两只手放在额头躺阳光。她也见到了对面坐在贵宾席上的达官显贵。个个身穿华夫,坐在凉亭下。身边有丫头扇风,小厮捶腿。
其中,一位头戴金冠的青年男人,双腿搁在一个软凳上,半边身子歪在靠椅上神情倨傲,目光冷峻带着睥睨。一双冷傲的眼睛不时扫视在场的球员,看似冷酷无情的双眼闪过一丝精明狡诈的笑容。
普通观众席上,喧闹盈天。趁着还没开始踢球,好赌之人还在下注。
“我压昌德队……”
“我押焰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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