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走到了涂修远的院舍。
隔着朦胧的水幕，似能看见内里纷繁的景象。
“白狐前辈，我们来了。”云婳隔着护阵朝里面喊道。
“进来吧。”
一阵话音传出，水幕随之散开。
云婳跟凌聿珩便朝着巨柳树下盘坐着的男修走去。
光滑如缎的雪白发丝，灵动的狐耳都为他更添了几分精致优雅。
白狐放下手中茶杯起身，一双狐狸眼蕴满了笑意看向二人。
这幅样貌，与凌聿珩的清正是截然不同的，但不论见几次都会被冲击到。
从赞叹中回神，便看见巨柳后伸出一只骨感分明的手缓缓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视线随着端茶的动作上移，手的主人却被巨柳挡了个严实。
云婳心想，想必这就是那位访客吧？不再多想，几步便走到了矮桌前。
没有了巨柳遮挡，视线豁然开朗。
“白狐前……辈。”云婳看清方才树后之人的真容，说了一半话顿时被堵在喉间。
“涂前辈，莫阁主。”凌聿珩也是一滞随后淡定问好。
“你们认识？”涂修远意外了下。
“哈哈哈~在下与玄景、玄离小友是有过几面之缘，今日倒是缘分，又碰上了。”莫衍悔放下茶杯笑道。
那人正是莫衍悔，一如当初见到的那般，一缕白发在满头墨发中很是显眼。
但这么多年过去，对方似乎只堪堪晋阶到了合道后期。
按理说，只剩百余年寿数，会白发渐生才对。
“的确有缘，莫阁主一如当年。”云婳扯了个笑回道。
“两位小友见笑了，我这是服了些延寿丹多苟活些时日罢了。”莫衍悔笑容落寞说道。
“先坐下吧。”涂修远笑着招呼二人。
云婳跟凌聿珩顺势在桌前坐下。
涂修远一拂袖在桌上又摆好两个茶杯，倒上灵茶。
“倒是不知涂前辈跟莫阁主相识。”云婳端起灵茶轻抿了一口。
“此事的确鲜有人知。”莫衍悔似是沉入回忆，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微不可察的叹息。
“莫阁主与涂前辈看来是相识已久。”凌聿珩只笑了笑。
涂修远看着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兀自垂眸端着灵茶小品。
放下茶杯复又笑着对云婳二人解释。
“当年我还未化形之时，擅自出了妖域跑到了人修领地，还受了伤，是衍悔兄救了我。”涂修远笑笑道，仿佛在说着幼时趣事。
“彼时我还是一个炼虚修士，现下三千余年过去，我却已快寿尽。”
“而当初还不会化形的小白狐，天赋奇高，现如今已是妖族的九尾天狐。”莫衍悔自嘲叹息，面上不由露出几分落寞神色。
“二位果然缘分很深。”云婳不由握紧了手中的茶杯。
凌聿珩也是意外，显然没想到二人竟有此渊源。
二人本是要开口的话，现下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