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溶溶代表林家给容锦送了上五颗珍贵的养神丹,还有一枚有价无市的结婴丹,真的是诚意十足。容锦温文尔雅的表示了自己受之有愧,最后双方客气了半天,容锦终于表示却之不恭,十分客气的收下了礼物。然后等场面话说完,程序走完,容锦就带着容潜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容潜知道自己的这个侄儿虽然笑的一脸温和,实际上却是心情低落,很不高兴。
容潜不理他,只是饶有兴趣的看了半天那只一直窝在水池里的鲛人,然后又一直夸赞林家的那位女修一路上行事周全,让人如沐春风。
“九叔。”容锦见九叔一直说林溶溶,心里更烦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叫道。
“说吧,说说你此次的事情。”容潜懒散的坐在椅子上,开口说道。
在正事上,容锦不敢隐瞒长辈,把这几十年来的经历详细的给容潜叙述了一遍,尤其是被困红泉落的经过,只是隐去了他专门来佛国找唐羽真的真相,只是说自己是游历到此地。
“我给你的浮映寒虫可还在?”容潜不动声色的问道。
“在啊。”
“拿来给我看看。”
“九叔。”
“说吧,我要听真话。”
容锦没办法,只得把唐羽真供出来,包括自己只对她有反应的隐疾。等容锦遮遮掩掩的讲完,容潜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九叔,别笑了,我这是不讳疾忌医,防止小病拖成大病。”容锦面红耳赤的说道。
“哈哈哈哈,对对对对,是要好好看看,你若治不好,就断了我们容家的血脉了。”容潜忍不住又笑起来。
“那可有效果?”容潜故意追问道。
“还没来得及找出病因,就被那逸观老尼姑抓了,后来唐羽飞叫来重华真人,我们就没机会单独相处了。”容锦解释道。
“原来你喜欢的女子不是那林溶溶啊?”
“这事和林溶溶有什么关系?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她。”容锦不解的问道。
“噢,那她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刚才一直恨恨的盯着唐羽飞?”
“她叫于真,她好像更喜欢唐羽飞,为了救他,神魂都受伤了。”容锦低着头,丧气的说道。
“她可还在这里?我怎么没看到她?”
“来了这里后,我也只见过小鱼儿一次,她每天只和唐羽飞呆在一起,偶尔出来看一下那个鲛人。”
“她是什么来历?那个鲛人不是唐铎养的?”
“她是一名散修,修为也一般,还有她人傻乎乎的,很容易相信别人,很容易受骗,心特别软,别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感动得不得了。但有时候又特别警惕,不相信任何人。”容锦说起唐羽真来滔滔不绝,他不想提起银月,但又不得不如实回答他的来历,“那个鲛人是小鱼儿不小心摸了他的尾巴后,他就死缠烂打的跟上来,这次在红泉落中也出了些力气,当时又受了重伤,所以跟着重华真人来到里。其实他伤早好了,还死赖着不肯走。”别人眼中沉稳优雅的容锦此时像个吃不糖的小孩子,神情中全是不甘和难过。
“小鱼儿?锦儿,你不是患上隐疾,你是喜欢上这名叫于真的女修,所以才只对她有感觉,所以才会用浮映寒虫奔波万里四处去找她,也宁愿挨上几巴掌把她从靳家救出来。你现在一定对唐羽飞又恨又妒吧。”容潜漫不经心的说道。
“九叔,我只是……”
“锦儿,我们容家的教导从来都是直面问题的。只有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是的,九叔,我喜欢她,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她。”容锦低着头闷声说道。
“第一次?锦儿,你确定不是因为她夺走了你的元阳,你才会念念不忘的?其实不管男人女人,总对自己的第一次印象深刻的。”话语间满是调笑,容潜就是这样,和他说话,永远搞不清楚他是正经还是不正经。
“我也不知道,当初在棋子山时,我就暗示她可以和我一起回容家。可是她不肯,我碍于面子也就随她了。回去后,我就得那种病,每天都在想她,我只好找你要了浮映寒虫去找她。当时她在极乐镇,我用子昭的名字和她在剑冢中相处了几天,却没想到剑冢崩塌,又失去了她的踪迹。我就四处游历,三十多年后母虫终于有了反应,我顺着指示来了佛国,在靳家找到她,我以为她要和那靳司南结契,但还是不甘心,就试探的问一下她,谁知她居然愿意和我走,我就带她出来了。本来我们是打算一起同行回极东之地的,没想到却碰上了拉普寺的事,最后又救了唐羽飞,从那以后她就只看到唐羽飞了。”容锦声音平淡的说着话,可全身都笼罩在忧伤的气氛中。
容潜看着从来意气风发的容锦此刻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收起了戏谑的表情,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人这一生,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总要有一些遗憾。你这一路走来,都是要什么就有什么,今天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求而不得了吧。当然,我知道你你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但不曾亲自体会过,就不能真正明白。你现在了解了这种感受,对你以后的心境也只有好处。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根本不喜欢你,你就不要强求,咱们容家人可不能干强取豪夺的事情啊。你要记得你可是容锦啊,升龙城的少主,如玉公子啊。”最后的安慰话听得容锦直皱眉头,自己这个小叔果然正经不到三秒,自己怎么会强迫别人呢?
容潜见容锦还是一副神情恹恹的样子,接着说道:“况且是你容家的继承人,你的道侣自然不可能是一般人。你喜欢这个女修,又不能娶她,既然如此,就此放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