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小年了。
这一年后山大队变化很大,最显着的是队里的人精神面貌改变了。
这一年,养殖场获得了很大的成功,不说猪,鸡鸭的数量就不少,每天产蛋数目可观,除去固定送到收购站,也会定期给队里的成员分一些。
队员家里的鸡蛋基本都自家吃了,很少有卖的了。再也不会出现那个为了一颗野鸭蛋,陷在泡子里出不来,也不放弃那颗蛋的孩子了。
每家不说天天吃蛋,隔几天也能美美的吃一顿。孩子不再把吃到蛋当成炫耀的资本,不是那么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了。
而去年一百头猪,使得大队收入不菲,按工分给队员分了一些,其他的都留在账上了。过完年,大队长就把拉电的事情跑下来了。
现在开春了,土层融化了,外面竖电线杆子的干的热火朝天。
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很多人向往的生活。
而亚宁家变化最大的还是康康小朋友,已经过完周岁生日的康康,可以独立走路了,虽然走几步,就会向前扑倒。
最让亚宁高兴的是,康康说话很清晰,不会大舌头。虽然说的简短,不超过四五个字,但是说得很清楚,不会出现鸡同鸭讲的情况。
“亚宁,把我的备用医药箱给我。”
周自强火急火燎的跑回来,语气很着急。
“怎么了?”
亚宁把家里的医药箱递过去,没等来周自强的回答,只看见一道远去的背影和“晚上回来说。”的话音。
这是怎么了,有人受伤了?
亚宁心里犯嘀咕,但也没有凑过去看热闹。春天气温还很低,不能带康康长时间在外面溜达。
快中午了,亚宁准备做饭了。
开春的第一茬韭菜,能吃了。亚宁提前把园子里的韭菜用塑料布打了个棚子,韭菜先发的芽,现在有一扎多长了。
韭菜鸡蛋海米馅,别提多鲜灵了。
饺子包好了,可是周自强却迟迟没回来。亚宁看康康饿了,就赶紧烧水,先煮一点,自己和儿子先吃。
亚宁和康康吃完饭,周自强都没回来,看来事情不小。
“亚宁,发生大事了。”
哎呀,瞌睡碰到枕头,赶巧了。
“罗兰,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家周自强中午都没回来吃饭。”
“嗯呐,上午竖电线杆子的时候,郭老二没把住,电线杆子倒了,把郭老大的腿砸了。你家周知青和大队长一起,拉着郭老大去县医院了,好像骨折了。”
罗兰这两年一直在养殖场上工,今天回家吃饭的时候正好碰上,知道的比较清楚。
“哎呀,咱们队里竖的电线杆子是水泥的还是木头的?”
“大多数是木头的,只有几个地方用的是水泥的,没办法,水泥的太贵。”
亚宁看过老照片,八九十年代,还有很多地方的电线杆子是那种烧火的木头杆子,黑黑的。
“这回也是赶点,本来不是郭老二扶杆子的,是胖婶家的叔和郭老大搭伙的。胖婶家的叔肚子疼去茅楼了,郭老二过来,就自告奋勇的上了,结果……”
“这回郭大娘怎么没算出来她儿子有这一劫呢?”
“哈哈……你个狭促鬼。”
自从跳大神被罚以后,郭大娘消停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开始神神叨叨的,据说每天出门前都掐指算一算的。大队长看她没打扰到别人,也就没搭理她。
“妈呀,你别说,听到信,郭大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自己得罪了大仙,报应来了。气的大队长要把她关起来,被郭大爷快速拖走了。”
“真是不着调,儿子都受伤了,不想着帮忙干点啥,净整些没用的。”
亚宁很不理解那些会闹腾的老太太,事情都大条了,还没眼力见的瞎闹腾。很多时候,想着闹腾闹腾,多要点好处,不分轻重缓急。
和罗兰八卦了一会,罗兰上工去了,亚宁带着康康在院子里玩会。中午头,阳光挺暖喝的。
“妈妈,爸爸呢?”
“爸爸工作去了。”
“没吃饭,饿。”
“哎呦,你爸爸要是知道他大儿子担心他饿肚子,不得高兴死啊,知道关心爸爸了。”
“嗯,关心妈妈。”
“呵呵……”
娘俩一问一答的,聊的挺起劲。
“妈妈,困了。”
“走,洗洗手,妈妈带你睡觉去。”
给康康洗了手,又去尿了泡尿,娘俩躺炕上准备睡觉了。
“亚宁,亚宁,没在家吗?”
周自强回家没看见老婆孩子,院子里静悄悄的。
“回来了,吃饭了没,啥时候了,睡着了。”
亚宁听见周自强的声音,赶紧起来。
“没吃呢,一直忙了,快四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