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菜疙瘩不好洗,坑坑洼洼的,的一点一点洗干净每个地方,要不吃的时候牙碜。
再不好洗,也被六个人洗干净了,用了好几缸水,男知青还在外面歇气呢。没办法,自己吃的,就得干净的,味道就那样了,卫生得有保障啊。
看见再一次见底的水缸,男知青的脸都绿了。摇晃着拿起扁担和喂得罗,挑水还得继续,不然饭都没得吃了。
不管刚才多辛苦,水多烫手,地多湿,看着并排放着的缸,几人欣慰的笑了。
这是她们的劳动成果,也是一冬天的嚼头。
西里呼噜的吃了一顿迟来的午饭,全员躺在炕上打呼噜,这一上午脚没着地的忙乎。
睡醒都三点多了,亚宁赶紧把自己从队里换的白菜洗净,一颗白菜切两刀,分成四半,抹上盐。
这盐还是亚宁用瓶子碾碎的,不那么细,但也不错了。
白菜得腌两个小时,出出水。现在得去胖婶那边换点干辣椒和大蒜。上次看见胖婶家房檐子上挂着呢。
有事找胖婶,感情在相互麻烦中处出来的。
亚宁还没进院子呢就喊上了“胖婶,在家吗,我又来了。”
“进来吧,我妈在家呢。”年轻女人的声音,胖婶闺女回来了,亚宁疑惑的进了院子。
看着剁猪草的女人,原来是胖婶的儿媳妇啊。上次她回娘家了,亚宁来的时候她还没回来。
“嫂子回来了。”
“回来好几天了,家里事多,你进屋吧,我妈在屋里呢。”咣当咣当的剁猪草声夹杂在胖婶儿媳的声音里。
亚宁走进屋,胖婶还在补衣服,没准又是老球子的。
“听见是你的动静,我还有几针就完事了,没起来。”说着,胖婶拿针的手往头上蹭了几下。“今咋真么闲,好几天没看见你了。”
亚宁不外道的坐在炕沿边,对胖婶说:“前两天去公社把菜干寄回去,今个在知青点腌菜了。想腌点辣白菜,来和胖婶换点干辣椒和蒜。”
“啥是辣白菜,怎么腌的?”胖婶没听过这个辣白菜。
“白菜,萝卜用盐杀出水,放辣椒,大蒜,苹果,梨,白糖等调汁,挺好弄的,不麻烦。胖婶你要是想腌,我告诉你方法。”亚宁也没藏着掖着的。
“啥金贵咸菜还得用糖和苹果啊!”胖婶激动的拍了亚宁一下。
也是,亚宁忘记现在买糖也得要票,自己仅有的糖票都花了。
“走,大蒜和辣椒在房檐上挂着呢,用多少你自己揪,这玩意家里不少,啥换不换的,拿去用。再和婶这么外道,就不让你来了。”胖婶拉着亚宁来到院子里。
屋檐下下挂着五六串红辣椒,都干了,风一吹,刷刷的响。编成辫子的大蒜也好几挂,蒜头不大,一个挨一个的,挺有趣。
亚宁揪了十多个辣椒,胖婶说这辣椒很辣,亚宁不怎么能吃辣,就少揪了几个。又揪了十多头蒜,装在胖婶给找的小筐里。
“这几个够吗,别不好意思,多揪点,胖婶家不少呢。”看着亚宁就揪了这么几个,胖婶怕她不好意思,一个劲的让她再揪点。
亚宁连连摆手说“够了,够了,就是借个味,等腌好了拿点你尝尝味。”
回到知青点,把这些调料放到一个盆里,之前和李丽在山上摘的梨还有几个,洗净。苹果,梨,蒜都切碎,辣椒也剪碎了。把这些东西放在盆里,放点盐,搅拌均匀,再把杀好水的白菜攥一攥,抹上调好的料,放进大肚缸里,封好就可以了。
真心不容易,最简陋的家庭版辣白菜总算做好了,希望味道不错,亚宁把所有白糖都放进去了,再没糖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