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几天了,达摩岭矿上的煤炭出不了门,不要说外地的车辆进不来,就是王满林的车队,照样被拒之门外,丰润说得很婉转也很气蛋:“王总经理,你现在与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达摩岭百姓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们赚钱,是公家的,给不了我们达摩岭群众一分钱,而我们的青菜,一天卖不出去,就要烂在地里了,心痛人啊,我的王总经理。当然,你是不会关心我们的,我们的死活,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乎,我们也就不会关心你了,请到其他煤矿上拉煤吧,有丰润在,此路不通。”
杨春喜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无奈的他只好带上副矿长马先进到了隗镇镇政府寻求帮助。郑风颂以赵镇长正在达摩岭驻村为名,把他推给了赵雪。,赵雪涛竟然没有领他进办公室,而是在镇政府的院子里说了两句话:“杨矿长,听说你很厉害啊,工人阶级吃个青菜,也成了你手中使用的权力?我不相信,他们吆喝你和贾金旺之间来往的事是真的,但,我想,任何事情都是无风不起浪的,这事的解决,啊,哈哈哈,嘿。”
“赵镇长,咱先做做群众工作,把路给搞开,行不行,其他的事,咱坐下来慢慢说,慢慢说。”杨春喜几乎是哀求着赵雪涛。
赵雪涛冷冷一笑,说道:“慢慢说,我倒是愿意,可群众不愿意啊,他们的青菜不愿意啊,我的大矿长,你还不明白啊,要不?你们干脆给县里说说,把咱们煤矿这块地皮划到浊岐镇去,最好划归中州矿务局直管,改名叫中国贾洼煤业总矿,那样的话,谁还敢堵咱,你说,是不是?”
杨春喜很无奈,灰溜溜地走了。
有关达摩岭煤矿被当地村民断了路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田县县境,这种国营大矿,在过去,当地老百姓,巴结还来不及呢,咋敢说个不字啊,可如今,达摩岭村就出了一个人,叫丰润,此人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断了达摩岭国营煤矿的路,比起他叔丰子臣用抓钩扒人家外地车辆的煤炭来,那简直威猛高大了许多。人们纷纷议论着。
一场大雨战胜了多日的晴空,终于下了起来,瓢泼一般,与时俱进的世事战胜了王满仓内心固有的正直,他乐哈哈地请来了阿镇阿村的村支部书记皮洞之、村主任兼一纸厂所在地的生产队队长王小五、一纸厂的邻居、阿寺的住持了宁和尚,笑道:“下雨天,宴客天,天不晴,我请。”
了宁和尚笑着回答道:“心晴自有蓝天,心净方无灰尘,王厂长,这场大雨,好啊,是不是又要让贫僧得罪我佛啊,酒肉穿肠过,不在心中留,滤尽世间尘埃,领受阿鼻地狱之罪,我不伏法谁伏法,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啊。”和尚几句话,说得几个人大笑了起来。
王满仓这才领着大伙,到了位于建设工程工地后面、南山坡下的一个小院落,这里是一纸厂的二期工程,还没有动工,这个院子已经从老百姓手里卖了过来,做了指挥部几个领导的小食堂。大厨孙老四和办公室的孙小玲早已把餐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内的大铁锅里,半只肥羊正在热汤里翻滚着,散发出膻香的味道,透过雨幕,传出很远。
他们刚刚坐好,孙小玲已经端上一盆冒着热气的带骨羊肉来,王满仓笑道:“大快朵颐,快哉、快哉。”
了宁和尚随和道:“杀生取命,罪过、罪过。”
“你们啊,假斯文,不就是大口吃肉、大碗喝洒吗?转什么文啊?”皮洞之早已笑了起来,正要叫孙小玲开酒。
王满仓却叫停了他们,说道:“有三件事,跟三位商量一下,还望各位支持我王老三。”
皮洞之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三哥,你这不是吊我们几个的胃口吗?有啥事,请说吧,在这阿镇街上,谁要是敢说三哥半个不字,老子剥了他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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