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成没有让罗子七接手达摩岭大队账目的意思,他也不想让罗子七插手处理此事,他对罗子七说道:“老罗,你们能发现达摩岭大队的账目出现了问题,很好,不过这事啊,就先让他们查一下,毕竟这是他们的职责吗?钱,他们取走了,给他们个机会,能吐出来,最好,老百姓也少受点损失,也给他们一个教育,如果还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那,就对不起了。”
罗子七对于苏君成的话并不认可,他苦笑了一声,说道:“吃到肚子里的东西,重新吐出来,你觉得可能吗?要知道,他是丰子泽,不是狗。等他们吐出来,我们的水窖恐怕就要打水漂了。”罗子七是个没有任何斗争经验的人,他的工作方法,就是认准了的事,得一项一项去落实,直到完成或者失败到根本完不成任务的地步,否则,他是不会善甘罢休的。
“你是说在岗地、坡地上打水窖集聚雨水,用于生产、生活用水,是吧。我看了你们绘制的草图和一些设想,我认为可行,而且可以做为引水上山工程的一个前期工程进行分片实施,你们在达摩岭四队先试先行,我看可以。”苏君成对于孙俊刚他们提出的这个集水灌溉方案,是认可的。
“所以,我们才想到大队欠我们的钱,想拿来搞一下投资,解决水窖渗漏、坍塌等问题。要是这点钱再搞不到,我们也只好停工了,老百姓穷得叮当响,哪儿有这个钱啊?所以才恳求领导来帮助解决的吗?”孙俊刚无奈地说道,从刚才激烈的战斗情况来看,他们的钱打水漂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即便是给丰子泽、宋郑冯一个极其严重的处分甚至是判刑,钱也是吐不出来的了。
苏君成也笑了起来,双手一摊,说道:“你们穷得叮当响,我这儿穷得是响叮当,咱就是抱头痛哭也哭不出钱来啊,老罗,你给我明说,你们是啥想法,我知道,我这儿是你们‘哭穷’的第一站。”
罗子七看了孙俊刚一眼,说道:“你们几个是咋商量的,给苏书记明说了吧,苏书记又不是外人,他是支持你们这样干的,这个办法不行,咱再另想办法,满仓说那个贷款方案,也不是不能考虑。”
孙俊刚还没有汇报,苏君成已经自言自语道:“贷款,恐怕不好办。”孙俊刚一听,心想,这条路要是再走不通,他们的工程彻底是要泡汤的了,可刚要说话的时候,苏君成自己又笑了起来,说道:“也不是不能办,打着建庙的旗号栅墙,未尝不可啊。”说着,“嚯”地一声站起身来,笑道:“走,二位,找财神爷去。”
闫福生是隗镇信用社的主任,对于父母官苏君成的突然到访有点诧异,前二年恢复了一些单位的系统管理权限,农行营业所、信用社、供销社、卫生院、食品公司等单位,是上下系统间直管的,公社党委只是管理着他们的党务,因而,双方之间来往并不那么“亲切”,尤其是在几次分分合合的交接中,在人员、资产、遗留问题上,难免会产生一些不愉快。更何况,苏君成是个老地主,在分家的时候,其他单位是占不上任何便宜的,因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那么融洽了。
听完苏君成的贷款请求,闫福生笑了,这家伙,不是个傻子,他一下子便把皮球又踢给了苏君成:“苏书记,要说这事,能办,我举双手赞成。”闫福生一边给他们倒着茶,一边说着,苏君成一想,这一句“要说能办”,说明希望不大了。
闫福生看到苏君成的脸沉了下来,又笑着说道:“只是不能照着他们大队的头办,最起码,也得照着公社管委会的头办,如果是县委点头,给你苏书记一百万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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