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卫谋冷笑着,似乎是在笑自己,又似乎是在嘲笑正公应对自己的冷遇,他觉得自己的计谋与心中的报复全部坏在了正公应的优柔寡断上,他有些不满地说道:“若以臣之计,则田国必乱,我正人自然可以浑水摸鱼了,如今田康势重,郐、赖附之,我正人奈何不得,实我正人之过也。”
“右卿,此一时彼一时也,田康监国之时,年轻而气盛,虚伪而自大,如今沉稳而老练,不图虚名之诱惑,不急功伐之威胁,不厌内部之纷争,不贪女色之欢愉,俨然换了一个人,郐侯、赖子尚且刮目相看,佩服于他,恐怕右卿之计不可图之。”公叔映为卫谋认真分析着情势,他为无梁谈判传回的消息担忧着,可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以大子正壮为首的正国年轻士子们早已摩拳擦掌,准备与污辱正国的这位无能的大子康血战到底。
“公父,儿臣愿带三千车马,值此田人羽毛未丰之时,给其重重一击,灭了田康小儿,以雪我正人送女不贞、弃之荒野之耻,方解儿臣心头之恨。”正壮施礼,恶狠狠地说着。
正国的朝堂之上,一时乱成了一锅粥,正公应耐心地听着各位臣子的见解,唯有出使无梁的左卿正弘却一言不发,正公应觉得他定然还有其他隐情,因而,他点了正弘的名:“左卿出使无梁,想必定有话说。”
“臣,无语。”没想到左卿正弘却给正公应吃了个闭门羹。
散朝了,朝堂里一下子冷静下来了,正弘却站在原地不动,正公应知道他有话要说,乃屏退左右,说道:“弘,乃寡人之肱股,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寡人不怪罪于你。”
正弘一下子跪在地上,说道:“公上,众人之意,实在是害我正人于水于火啊,如今许国虎狼于后,必有一战,而我正人兵不修、矛不利、车不全、士不训,何以应战?若俯首于虎狼,则必遭其撕食,而田人,和则可为我正人之援,战则必为我正人之劲敌,狗急跳墙之时,他定然与许勾结,到时候我正人哭天不灵、入地亦无路矣,因而,图田之计,当放长线、钓大鱼。”
“哈哈哈,左卿之意,既是公上之意啊”,躲在幕后的公叔映忍不住走了出来,向正弘拱手道:“公上对于田康,可谓是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如今这小子提出的三条,不是不可以考虑,不过要打个折扣,他要井泽之地,那是天子的,与我正人何干?此事可拖延之;他要我正人去年借他的粮秣,我们可以答应他,等来岁丰收,定当连本带利奉还,此事亦拖延之;他言两国开市一事,岂不正合我正人之意,盐,非我正人所独专,山东齐鲁之海盐虽长途跋涉,耗费甚大,然其可直通淆山之西,三川池盐,亦可通过虢地与田人贸易,可田人之黑金,天下稀世之宝啊,依臣之意,可广收之,以我正人之盐,换取他田人之木材、之黑金,修我兵矛车骑,壮我正人军备,岂不比与那郐侯偷偷摸摸地交易好。”公叔映的分析再次打动着正公应,他和正弘都微微点着头,让公叔继续说下去。
“只是对于田康小儿,辱我萋儿,映,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华阳之地,田康小儿虚意弃之,正公可令萋儿居华阳地,作为我萋儿的嫁妆与他,看他如何决断?”
正公应沉吟良久,阴令正弘重回无梁城去了,洧地那边,正公应命令大子壮带兵马去了,一则为了御敌,二则降一降正人少壮派请战的温度。
这真是:
一忍再忍还三忍
一退再退又盘旋
何言忍让不过三
只是没到火焰山
世人都说国土好
正公偏锋向铁盐
隐忍向来图自强
爆发之时狂风卷
天凉了,正萋站立于泰山石下,向西方不远处的无梁城城墙望去,那里有她心仪的夫君,她轻声暗泣而歌:
糊涂河水何潺潺
思君之情何绵绵
泰山石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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