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子全家血淋淋的头颅就挂在华阳高地外,姬壮再一次代行着父亲九卿的职权,派兵占领了华阳地,代叔爷、老公叔姬武肴行使着华阳伯的权力。田康君臣就远远地躲在一棵大树后,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去年冬天还服侍自己的姬壮是如此的凶残,双眼似乎充满了鲜血,他感到不寒而栗。
田康君臣一路狂奔、落荒而逃,等他们赶到无梁高地见到台叔时,田康早已昏厥在地了,台叔等人一番敲前心打后背,好不容易才把田康给救了过来,田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台叔说道:“公叔,康儿错了,公父错了,我们田人错了,如此下去,国将不国矣。”说着,流下悔恨的泪水来。阿玄、阿荒长跪在田康面前、面面相觑。
三天过后,一场有关田国生死存亡的“黑会”在无梁地召开着,来者有台叔、郐阳、颍叔、以及旷、仲、令狐、米、袁诸附庸国的世子,可谓是年轻的一代,田康不待众人说话,竟然“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痛哭道:“你我君臣或将死于正人之手矣,望诸子与康共死共生,可乎?”
众人见了,齐刷刷地跪了下来,说道:“臣等愿听大子之命,抛头颅、洒热血,虽万死而不辞。”台叔深施一礼,扶起了众人。
阿玄早已把一张手绘的羊皮地图打开,田康指着上边亲手绘制的密密麻麻的标志,说道:“诸子今春听寡犬讲礼之时,康自以为我田国以礼立国,可保万年无虞,如今我与玄、荒遍访正地,受尽人间屈辱,才知我田国岌岌可危矣,诸位,常言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诸子请看,此我田国,此正国,此天子之偃师......”田康以其富有感染力的说辞,感动着前来参加“黑会”的年轻人。
“我们如何办?其一、隔正,筑无梁城邑,修仲地直达田地的直道,派兵把守,以隔正与王师之沟通;其二、绝正,再次消壁为崖、为高崖,各谷口植树、植荆为壁,绝正人入田之途径;其三、孤正使,绝卫谋与正公应沟通的暗通,对于卫谋之言,万万听不得、信不得;其四、修兵练兵、造车筑路,使得我田国境内诸国之间,交通便利,沟通迅速,一地有难、各地支援;其五、兴水利、绝水患,以水为兵,疲正、弱正、驱正。才可保我田人祖宗所留给我等的土地啊。”
田康这几个月的流浪生涯,让他看清了正人本来的面目,也看清了田国的危机四伏,他需要的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他甚至想抛却前嫌,把狐偃冲也拉进他的阵营,可公叔台却认为不妥,曾与狐偃子为君臣的阿玄亦认为不可操之过急,狐偃家的阴毒,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变的。
阿荒再次被派往军营,指导筑城修兵事宜去了,阿玄也被田康派往郐地,协助郐阳处理郐侯与卫谋之间的事宜去了,临走时,田康反复交代,万万不可与郐侯首起任何冲突,他现在是田国旧臣中的中流砥柱,占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而是要拆穿卫谋的阴谋,让郐侯首为郐国自保、田国自保做出正确的选择。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阴使人赴洛邑,面见令狐伯,代为郐阳求阿子之爵位的。
“大子,真的有战争吗?战争是什么样子呢?”旷世子旷野弱弱地问道,老父被郐侯控制以后,他们旷国一直不敢出面说话,这次来赴会,也是在郐阳准许下才敢来的。
“野,无神山豢龙氏还有多少人啊?”旷国离元神山最近,田康似乎无意间问道。旷野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大子殿下。”米国世子深施一礼,米国为旷田旧属,男爵位,这位世子叫米原,年轻气盛,早已想取旷而代之,今听大子之语,颇有一番感慨,见主子旷野答不上来话,遂上前说道:“若言离元神山远近,与豢龙氏之交厚,旷,不如我米国也,我等世代与豢龙氏杂居,现其青壮皆被郐侯豢养,所余皆老弱病残之徒,不足为用,然臣知,旧鲁之地,才是他们豢龙氏集聚之地,大子若用其为死士,臣愿为使,阴招之。”
这真是:
自古磨难煅人心
危机四伏皆自寻
大子重绘旧山河
朗朗乾坤还元神
旧鲁豢龙觅死士
从此正人是敌人
田国守国弃礼仪
世间再无风流君
无梁城已初具规模,连接田地、无梁城、仲地的直道也正在抓紧修建,无梁城大子府中,前来求见的小田巫跪在田康案几之前,说道:“大子殿下,臣,田巫拜见大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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