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谓道,何谓德呢?”苟银基有点傲慢地问道。慎不言一惊,看来田之鱼要吃大亏了,因为这个苟银基对于古文化的研究虽说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可他却自负得很,他曾以道德模范自居,还天天给他的职工大讲特讲道德的玄秘,和人时常交流他对道德的感悟,而且自命不凡。而田之鱼那种视玄学为普通生活的学问,和苟银基的道德学研究肯定是大相径庭的。
果然,田之鱼“中枪”了,随口答道:“道,者,路也,十字通达谓之道,德者,识路也,看准当走的路、瞄准当走的方向,就是德啊。”
“就这,还搞什么文化研究,要知道,玄学,自有玄学的理论,不是随便都能解释得通的。”苟银基仍是一副傲慢之色,或许他认为田之鱼的解释就是乡间俚语之论。
“苟董事长,庄子先生不还说,道在便溺之间吗?可见道这东西并不神秘,更不能人为地给弄神秘了,古人,不比现代人聪明,只不过说话、用词现代人难以理解罢了,我们没有必要当什么‘古文化霸占’者,让普通人抒发一下自己的感想,算不了什么?古人不也是一个个的普通人吗?”田之鱼说起文化见解来,自有他的道理。
“之鱼,你啊,我看最懂行的还是考古,那你给苟董看看,这展示的古董,如何?”慎不言看到苟银基并不好看的脸色,连忙岔开了话题。
“对。”苟银基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脸色有点不怎么好看,也稍稍地松了口气,试图把一种不悦给拉回来,毕竟对面这个年轻人在田县文化研究方面是小有名气的,更何况他还叫田之鱼呢。
苟银基这次倒是站起身来,走到了一个大大的椭圆形博古架前,庄重地戴上了一双白手套,拿起了一个陶罐,细细的纹路,淡淡的土灰,古拙的技艺,高雅的存放,让人觉得它的价值定然不菲。
田之鱼看了看,冷冷地说道:“收了吧,放到这儿不合适。”
苟银基一惊,说道:“田校长,你是看走眼了吧,这个可是工地上挖出来的,不可能是假的。”田之鱼看了慎不言一眼,心里嘲笑着苟银基的轻浮与无知,示意自己要走了,慎不言笑而不语。
“噢,不,苟董事长,我可不敢断言,不过,我们考古队挖过大大小小几十座汉墓,没见过一个如此完美的珍品,再说了,墓地里挖出来的东西,放到这儿,总是不太合适吧。我还有事,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