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算十分熟悉,只不过前些年给他家看过坟地罢了,就他家那坟地,让人给糟蹋了。”说起看风水这事,慎不言便有点滔滔不绝了,更何况这车上并无外人,最起码慎不言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这事也属于常态,当官的讲究的是政绩,学生讲究的是成绩,战士讲究的是功绩,商人讲究的是业绩,风水先生吗,当然应该讲究的是“风水绩”了。慎不言的出名就是因为他在田县的两大“风水绩”,一个是给田县老城田家大湾的田子臣家看了坟地不久,其子田之野在历任十二年中州市政府副秘书长之后,一步登天、荣升田县正知县。而另一位则是给时任丰县副县长、在副职位置上干了十五年后、准备退居二线的尚五辈他老爹选了坟地后,尚五辈竟然神奇般地给扶正做了正县的一把手。
“之鱼,你说,你们是怎么找古墓的?又是如何看待新穴的?”慎不言问道。
“这个,慎大师,我可不太懂,跟着老师学的那点东西也早已不知丢到哪儿去了,不过,听韩无知先生讲过,咱这中州地区最懂大风水的当是已故的金三林先生莫属,先生一生致力于考古事业,对中州省的山川河流平原丘陵可谓是了如指掌,用手杖一点,那地儿便是古墓所在,神的很。不过这都是韩先生说的,我们这些人没有见过金三林先生、没有聆听先生教诲,这也是终生遗憾啊。”田之鱼说得有点动情,就连刘雪飞的眼睛也有点红红的,田之鱼心想,听别人说别人的事都能动情的人,真是一个泪窝浅的女人啊。
慎不言不语了,良久,才又感叹道:“大风水好啊,流连于山水之间,忘情于古人之中,揭开古今之谜团,打开历史之宝藏,好!”这话确实令田之鱼没有想到,它竟然出自一位看风水者之口,刘雪飞也不经意地浅浅地笑了,田之鱼内心也充满了轻松与快感。
田之鱼笑道:“慎大师,这就不对了吧,我们学的那些东西,可是不实用的,不能给人指一条财路、官路,哪怕是一条平安路的,我们最多也就是给山山水水画个脉络罢了,如今有了卫星遥感技术,这些恐怕都没用了啊。”田之鱼发出一阵感叹。
“哪可不一样,卫星这东西看的只是个形,而人心所见的乃是神啊!”慎不言感叹道,“之鱼,我文化底子浅,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容山川大势于胸怀之中了,你啊,底子好,也有慧根,一定能把这大文明发扬光大,或许也只有你能够赶上金先生那样的大师的。”
“但愿大师的在天之灵护庇我等吧!”田之鱼声音不大,但很坚信地说道。车子轻轻地一颤,刘雪飞一下子抓紧了方向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