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里望着展柜里的茶壶,不知什么时候,权有德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他们身后。
“哈哈!三个小乡巴佬,是不是都看傻了?”
翟丹一回头:“是你。”
权有德:“没想到吧?我是这里的外语应考专家,还是高桥大师的经纪人。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
翟丹点头示意:“是的,很巧。”
“我听到你们议论高桥大师的作品了。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在这方面还有点见识。不错,这个被大师金缮过的茶壶,值钱就值钱在那个标记上。大师金缮这个壶时,维修费就是三万多块。”
张晓明在一旁瞪大眼睛惊呼:“手工费这么贵!”
权翻译轻蔑地说:“说你们乡巴佬没见识吧!像这种小茶壶,本来也就值个几千块钱,高桥大师金缮过之后,值五万了。这叫增值。”
“增值?大丹,这种增值你也可以的。”
石一波见过翟丹的手艺。
“就你?也许你能阻止得了高桥大师得不到东洲丝绢的秘密,但那都是小意思。找丝绢,大师也就是顺便,他为自己名下公司的技术问题,找点便捷解决思路。在大师真正最擅长的金缮领域,没有任何人能挡住他。没有!”
石一波看看双方:“大丹,不对啊,你们俩是不是早就认识?”
翟丹冷冷道:“我对认识他没有兴趣!”
权翻译:“我认识他?他还不配。我是你们校方请来的,这个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对我恭恭敬敬的。而他,只不过是这学校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学生。”
说完,权有德转身扬长而去。
“这都什么人啊!一点礼貌都没有。”
石一波看着权翻译离去,望着他背影比划一个手势。
权有德骂骂咧咧走到门口时,和魏山撞了个满怀。
“乡巴佬,走路也不看着点啊!”
魏山正要发火,看到来人他认识。
“啊!权专家,你也到里面看展览?”
“哼——”权有德根本不理魏山,自顾径直走出去。
隐隐约约,听见他嘴里还在骂着什么“小瘪三”之类的。
两人相撞时,从权有德身上掉下几张写满字的纸,魏山捡起来一看,是权有德讲座用的发言稿。
他有心把发言稿还给权有德。
可权有德根本无意回头,昂首大步走远,走的头也不回。
他走到韦专家的摊位前,也许是臭味相投,竟然停下,和韦专家聊得火热。
魏山很少受这样的气,他随手把权有德的发言稿撕个粉碎,然后把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
“给老子这样甩脸子,等着,老子让你好看!”
石一波也是满脸的怒气:“这人没礼貌就罢了,还跑去和韦专家狼狈为奸。韦专家是什么人?他还欠我们家两次电疗没给做,就带着钱跑路了。这我都没跟他计较。要是我认识的那些债主过来,绝对不会像我这么大方,能把他活活撕碎!”
魏山路过,听到石一波抱怨的话语,眼珠一转,顿时心生一计。
他走到石一波身旁,心怀叵测地说:“听说这个韦专家在本市欠了不少人的钱,好多人都在找他,他还敢在这里招摇。真该有人去找那些债主过来,教训教训他。”
石一波不说话,但握紧了双拳。
几人远远的看到韦专家上下嘴唇翻飞,不知道是说的什么事,竟然打动了权有德,权有德哈哈大笑,从身上掏出一叠钞票,递给韦专家,然后离开,去了礼堂。
魏山又在石一波身旁自言自语念叨:“平时,要是债主抓住他,韦专家会耍光棍,说身上没钱,看你能把他怎么着?今天要是有债主来,肯定能把钱要回去。可惜啊,债主们不知道韦专家在这里。”
石一波拳头握的更紧了。
“好了,走吧,一起去大礼堂听讲座。和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翟丹招呼石一波和张晓明离开。
石一波站着不动,他对翟丹说:“大丹,把你身上的电话磁卡给我用一下。我想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