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老人家人生的最后十年,他一面抵抗奇毒的折磨,一面指点我的功夫。待我的武功有些成就之后,他自知大限将至,临终之前,要我再潜心苦练十年,方可出山,这才撒手西归。我知道家师怕我在他死后立刻去找马兰迪,白白送了性命,所以才会让我十年之内不得外出。马兰迪是波斯圣教的法王,刚才你们也听到了,赞比甘说他的武功在众法王中排第一,我能不能胜他,希望着实不大。当真和他打起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刀兵相见还算是轻的,到最后只怕要血溅五步。”
三人听后,方明白他对波斯圣教何以如此不抱好感。他为人本来是谦和的,若非因为师父的事,定是不会与波斯圣教起冲突。
张大干道:“孟老弟,我们来的时候,你说过,要是发生流血之事,望我能置身事外。其实,你也太小看我张大干了,能让我瞧得起的人不多,而你,就是其中一个。你我相识的时日虽短,但意气相投,我早把你当成了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放心和马兰迪交手便是,他波斯圣教倘若想耍手段,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孟德道:“张兄,今晚你也看到了,波斯圣教确实是高手如云。我不与他们起冲突,倒可逍遥旁观,乐得自在,但一旦起了冲突,那就是非死即伤。你是无关之人,我不希望把你牵连进来。”
不等张大干开口,任孤舟正色道:“孟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和张兄一路同来,料想十分投缘,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险吗?先前那净水使者一出现,便显露了一手了得的本领,张兄想也不想的就站在你面前,挡住了净水使者的气势,这岂不是表明了他的心意?他可是把你当做了好兄弟。”
孟德听后,怔了一怔。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忙起身向张大干施了一个大礼,道:“张兄,多谢你……”
张大干道:“这话我不爱听,你既然明白我们是好兄弟,这张兄的称呼也未免太见外了。”
孟德改口道:“那今后我就叫你一声大哥。”
张大干十分高兴,叫了一声“贤弟”。
方剑明笑道:“恭喜两位结成好兄弟。”话锋一转,道:“两位如今是共同进退,那就意味着,与波斯圣教的冲突在所难免。届时若能将这里闹他个天翻地覆,如果有可能的话,将波斯圣教赶出西域,不失为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任孤舟听了这话,不由有些热血沸腾,道:“云师弟,你这话说到我的心坎上了。我来的时候,还担心大家都怕死,做缩头乌龟。你既然决定和波斯圣教大干一场,我愿意和你一起进退。”
方剑明道:“实不相瞒,我已布下了一道棋,届时会有许多西域朋友出来对抗波斯圣教,相信这次波斯圣教绝占不了半点便宜。”
张大干心头一亮,道:“云老弟,听你的口气,你做了你说的那帮西域朋友的龙头,是不是?”
方剑明笑道:“只是暂时而已,俟波斯圣教放弃了一统西域的念头,我也没有必要做这个龙头,或者说是盟主了。”
张大干听他这般说,顿时为他的气度所折服,道:“云老弟,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清楚你的朋友与波斯圣教有什么过节而让你来西域找波斯圣教的麻烦,但就凭你适才所展现的那一手功夫,武功当在我三人之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也都奉你为龙头,我想任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
任孤舟哈哈一笑,道:“不错,我心中确实有这个念头,想不到你先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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