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杭州城非常热闹。天刚刚透亮,就有一群穿着整齐的青年男女列队站在城外的大道两旁,城内有十头狮子舞早已等待着,从城门到杭州最豪华的酒楼——天堂之乡的这一段路上,随处可见飘扬的彩带,把好几条大街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一个管家打扮的大胡子率领着一群下人不时的走动在这一段路上,只要他一看见哪里不顺眼,就会大声的呵斥那些下人,要他们按照自己的意思来办,一直忙到中午时分,他才算满意,然后,他就领着一群下人来到了城外的大道上,迎接什么人的到来。
这事惊动了城内的所有人,包括杭州府的知府李大人,李大人本来已经在为两大武林势力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杭州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有一种惊恐的感觉。现在,有人突然在城内大张旗鼓的搞欢迎仪式,他只觉头上的这顶乌纱帽随时都有可能丢掉的危险。
其实,消息已经传到了杭州城,很多人都知道有一个名叫“美髯客”的大财主要来杭州,至于他来做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美髯客”花三百两黄金买“剑神”南下消息的事不知从什么人的口中传出,很快就满城皆知了。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想看看这“美髯客”长得什么样子,因此,沿途上的人家都把自家的大门、窗户打开,不时的向大街上偷看一眼。
沿路茶楼、酒楼、饭馆,只要是能留得下的人地方,几乎是客人饱满,老板们都乐开了花,简直要把“美髯客”当作财神爷。
不过,也有例外的,例外的是三家,一家是“如意茶楼”,一家是“祥云酒楼”,一家是“欢客酒楼”。
此时,在“如意茶楼”的楼上,偌大的场地,只有六个人,一个公子哥儿打扮的“少年”,两个相貌奇特的老头,一个身穿便服的五旬老者,还有两个看似保镖的青年。
公子哥儿般的“少年”手中把玩着茶杯,那两个老头则是一脸冷冷的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的向窗外看上一眼,五旬老者尽管也是坐着,但头上的汗不停流淌,眼神也有些不安。
那“少年”抬起头来,见了对面的五旬老者的怪状,哑然失笑,道:“李大人,你很热吗?”
李大人脸色一慌,道:“没有,没有,卑职是在担心。”
“少年”道:“担心这个‘美髯客’会闹事?”
李大人道:“是的。”
“少年”笑道:“你放心吧,听说这个‘美髯客’是来杭州发大财的,不可能会与你过不去,他若要闹事,也就不会搞出这么大的排场。”
李大人一想也有道理,恭敬的问道:“不知公主殿下对此人来杭州有何高见?”
“少年”沉思了一下,皱着眉头道:“我原先以为他是我想象中的一个人,但以目前的形势推断来看,这人又不是他。所以,我也猜不出他的真正来意。不过,他的到来,或许对事情会有些转机。”说完,一脸深思,似在思考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茶楼上静了一会,李大人讷讷的道:“公主殿下,恕卑职斗胆。我们为何不管雷家的事呢?要知雷家之事关系重大,一旦出了差错,就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少年”听了,咬了咬牙,双眉一竖,道:“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根本管不了。王振这狗太监把持朝政多年,到处都有他的爪牙,皇帝哥哥有时候都要听他的。要不是我二哥和于大人多次上书,皇帝哥哥也不会派金龙武士前来打击倭寇。”
李大人满脸愁容,道:“依公主殿下之意,这两大武林势力有一天将会在杭州城内械斗?”
“少年”点头道:“这只是早晚的事。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这是武林中人的事,我们也警告过他们,不得伤及当地百姓,我想他们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和朝廷作对。”
李大人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暂时松了一口。
只听坐在右首的老头道:“公主,雷家与朝廷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且还是朝廷的一大帮手,如今他们内部出了冲突,难道真要我们眼看着他们自己解决?”
“少年”叹了一声,道:“雷家的矛盾在我还没有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出现端倪,这次爆发出来,很正常,只是我也没有想到,雷家的事还会跟武林争霸牵涉到一起,形势更加的复杂,朝廷若贸然介入,只怕不仅仅是杭州一城的事,有可能将整个江南都卷入纷争之中。”
左首老头淡淡的道:“当年,雷猛的父亲正是借助一批武林高手的力量,铲除异己,才将整个雷氏家族控制在手中。现在,雷猛效仿其父,联合武林联盟的力量,想消灭反叛他的堂弟,只怕要艰难得多了!”
右首老头冷笑道:“雷猛的父亲当年要对付的只是不愿听他号令的雷家人,雷猛现在要对付可是还有血手门加入的雷家人。照我看,我们当真不管的话,雷家只怕要换主人了。”
“少年”听了,默然不语。想必大家也都知道这“少年”是谁了,她就是巾帼公主朱祈嫣。那两个老头是逍遥二老,李大人则是杭州知府,两个青年是他的贴身侍卫,只是没有穿官服而已。
朱祈嫣来杭州的时候,本以为形势还不是很糟糕,谁知甫一进城,就发现情形大大不对,城中多了大批的武林中人,最后才知道这些人不是武林联盟的人,就是血手门的人。
当她来到雷家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是雷天东,而是隐居多年的雷猛。在雷府住了几天,也把杭州城的形势了解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