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兰心的姑娘惊讶地“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他呀,长得还蛮好看的,听说他的武功很好,燕梅姐姐,你和他交过手吗?”燕梅苦笑了一声,道:“兰心妹妹,就算我没有同方少侠交过手,我也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你别取笑我了。”方剑明正要开口,叫兰心的姑娘抢先说道:“我不是取笑燕梅姐姐,你的武功,我打心底佩服。”妙目一转,看了方剑明一眼,道:“方剑明,你现在是客人,我不和你打架,改天我遇到了你,一定要称称你有多少斤两。”方剑明万万没想到这个姑娘如此好强和刁蛮,听侍女叫她小姐,心想八成便是清风楼的楼主之女,倒也不好得罪,拱手道:“不敢,不敢。”
对方小嘴一撅,道:“你敢也罢,不敢也罢,总之是你不要让我碰到你,下次倘若你和我见了面,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钟涛听到这,忍不住道:“你这位小姑娘怎么如此说话?方兄是大人物,岂能和你交手?”对方杏眼圆瞪,道:“你是哪根葱,敢这般对我说话?要不是看在燕梅姐姐的面子上,我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钟涛早已受惯了雷柔的“熏陶”,对这位刁蛮姑娘的话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嘿嘿一笑,道:“我不是葱。你又是哪根葱?”对方正待发怒,燕梅急忙将她拉住,劝道:“兰心妹妹,你就少说两句吧。他们可是令尊的客人,你再这么对客人说话,当心令尊又把你叫去训话。”
钟涛笑道:“我听说清风楼的楼主名叫慕容杰,你便是慕容楼主的千金么?”叫兰心的姑娘柳眉一扬,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我爹爹的大名!哼,本小姐名叫慕容兰心,你要打架,就来找本小姐,本小姐随时恭候,到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话罢,拉着燕梅快步而去。方剑明看着燕梅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一枝梅看了看他,道:“方老弟,你在想些什么?”方剑明回过神来,看了那侍女一眼,道:“没什么,咱们走吧!”
出了清风楼的大门,方剑明回头张望了一眼,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钟涛见他有些“走神”,笑道:“方兄,你在想什么呢?难道是因为那个名叫燕梅的姑娘,或者是那慕容兰心?”方剑明道:“钟老弟休要取笑,我怎么会想她们,我是在奇怪一件事。”一枝梅与飘然生相视一笑,飘然生道:“这件事同燕梅有关?”方剑明点头道:“是的。”转而语气一换,诧道:“飘老哥,你怎么知道?”飘然生笑道:“方老弟可不要忘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四个毕竟在江湖中混了多年,这一点还看不出来,岂不是白混了么?”方剑明道:“四位知道这燕梅是谁么?”疯道长笑道:“我早已看出来了,她是飘香宫的人。”
方剑明道:“不错,她正是飘香宫的人,她还是三大花主之一玫瑰花主。我与她在皇宫中见过一面,看刚才的情形,她同慕容兰心的关系很亲密。”钟涛道:“这很平常啊,她们都是女人,有交往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大度和尚摸着大肚子,呵呵笑道:“钟小弟,你别忘了,她可是飘香宫的花主。”钟涛眼珠一转,道:“你的意思是说……”大度和尚笑眯眯地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一枝梅虽然也怀疑这燕梅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清风楼,但他向来谨慎,问道:“方老弟,你怀疑清风楼与飘香宫有联谊。”
方剑明沉吟道:“就算没有联谊,但我想两家的来往绝不会少。”疯道长道:“方老弟,单凭飘香宫的花主与慕容杰的儿女交好,就断定两家关系非浅,这未免有些令人无法相信。”方剑明道:“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根据的。方才我们在屋中喝酒,来了一个夜行人偷听,不知诸位发现没有,此人身上有女儿家的脂粉味!”五人听了,均是一愣,钟涛眨眨眼皮,道:“方兄,你连脂粉味也闻得出来?真是厉害,厉害。”方剑明愕然道:“难道你们没有闻到?”五人都说没有,一枝梅更是笑道:“方老弟,你开什么玩笑,夜行人在屋顶上,我们怎么能闻得到脂粉味?外间又有四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就算真的闻到,也是那四个大姑娘的,怎么可能闻到屋顶上去。”大度和尚打趣地笑道:“方少侠的鼻子会拐弯。”
方剑明道:“那脂粉味如此浓厚,你们怎么会没有闻到呢?”这一来,五人都给怔住了。一枝梅道:“少侠当真闻到了脂粉味?”方剑明道:“是的,这股脂粉味好像是玫瑰花香,同燕梅身上的脂粉香一味,我可以肯定的说,夜行人就是燕梅!”疯道长吐吐舌头,叫道:“方老弟的鼻子未免也太神奇了,佩服,佩服。飘香宫的人来偷听,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方剑明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我们又没有什么秘密要让人来偷听,燕梅此举,实在让我捉摸不透。”疯道长摸摸胡子,道:“燕梅虽然是飘香宫的三大花主之一,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将清风楼当作无人之地,她能避过清风楼的耳目,到‘月’字号房来偷听,看来飘香宫与清风楼真的有一腿。有趣,有趣。”说完,哈哈大笑数声。
钟涛道:“就算真的有一腿,这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何必想那么多呢?方大哥,你今晚好像特别喜欢想事情,难道是喝高了么?”方剑明一愣,暗道:“我得醉前辈不醉之功,又岂能喝高?可我想这些做什么呢?飘香宫与清风楼之间有什么勾当,关我何事?难道我心中在惦记着什么?荒唐,荒唐。”口中笑道:“看来我真是有些喝高了。”
走了一程,方剑明便与五人告辞。随后,他一人走在大街上,阵阵冷风吹来,寒意如昨。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的废纸,飘入视线之内,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挂在屋檐下的灯笼摇晃着,如同鬼火。这条街上除了他一人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他加快了脚步,想早些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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