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来到清风楼前,那两对男女早就练就了一副好眼神,当然不会怠慢他们,得体而又大方的请他们入内。见了两对男女的微笑,六人顿时如沐春风。进了大门,便是一个大院子,院中亭台楼阁,水池假山,花木繁华中,隐隐听到悠扬的歌声、乐声传来。
一个身穿白衣,其貌不扬的少年走进前,躬身道:“请问六位可是第一次光临?”疯道长笑道:“他们是,我不是。这里的规矩就不用麻烦你介绍了,给我们开一个‘月’字号的雅间。”白衣少年道:“好的,六位请跟我来。”说完,走在前面带路,六人跟上。大度和尚边走边道:“没想到你这个疯道长对此道还甚为精通,我以往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呢?”一枝梅笑道:“老二是深藏不露,我们都看走了眼。早知道老二对这里如此熟悉,说什么也要叫他带我来此喝酒不可。”疯道长哈哈笑道:“我之所以没告诉过你们,是怕有人说我的不是。”飘然生进了此院,见风景优美,春色撩人,禁不住神采飞扬,口中念道:“‘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哈哈,二哥,此等好地方,你万万不该瞒着我们,你怕谁说你的不是?”疯道长笑道:“还会有谁,当然是那个肚子大得宛如饭缸的假和尚啦。”
大度和尚早知道他说的是自己,闻言,呵呵笑道:“你这话就说错了,此等好所在,你早说出来,我非但不会说你不是,还要送你一句话。”疯道长道:“什么话?”大度和尚道:“独乐不如众乐。”众人听了,都是大笑起来。
别看清风楼的门面不怎么样,但是进去之后,才发觉内中大得惊人,白衣少年带着六人穿过几座庭院,来到一个圆门外。圆门上方,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月牙印记。疯道长指着它笑道:“这就是清风楼的‘月’字号雅间,细数整个清风楼,只怕也超不过十间,能在这里喝酒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人。”方剑明道:“这么说来,我们也将是不一般的人啦。”不等疯道长说话,那白衣少年回身,一脸微笑地道:“六位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当然不是一般之人。在下‘月’字号管事梅若溪,见过风尘四侠四位前辈、方少侠和钟少侠。”
六人听了,均是吃了一惊。疯道长瞪眼道:“你说你是‘月’字号管事?”白衣少年道:“正是,道长有何疑问?”疯道长仔细地看了看他,道:“我听说清风楼有八位管事,个个武功高强,本以为都是五六十岁的人,没想到你会如此年轻。”梅若溪微笑道:“有时候江湖传言未必可信,在下的武艺粗浅得很,在几位面前,自然是花拳绣腿。”方剑明看着他,笑道:“梅管事的眼力好厉害,竟然一眼看出了我们的身份。”梅若溪道:“这都是本楼楼主领导有方,在下只是听命行事罢了。六位大驾光临,本楼生辉不少,里面请。”说完,拍了拍手掌,只见四个绿衣貌美少女出现在前面,笑脸盈盈,做欢迎状。
六人随着梅若溪来到近前,进了一个雅间。方剑明走过门旁时,看到右首写着“月字第一号”,门旁放在两盆兰花,一阵花香传来,醉人心肺。方剑明思忖道:“月字第一号,难道是‘月’字号房中最好的雅间?”绕过一道屏风,眼前顿时一亮,只见刷得粉白的墙上,悬着六副诗画。屋内摆设,清雅不俗,正中放着一张大桌,席上酒、菜、杯、筷,一件不少,菜香令人食指大动。看这情形,酒菜刚刚摆好,热气正浓。
六人落座,梅若溪立在一旁,吩咐四个侍女倒酒。飘然生举目四望,看到左首壁上的一副画,眼光顿时被吸住,脸泛吃惊之色,道:“梅管事,此画莫不是北宋米芾大师的《春山瑞松图》?”梅若溪看了那副画一眼,笑道:“飘前辈真是好眼力,这副画确实出自米大师之手。”飘然生心中惊叹,暗道:“清风楼果然名不虚传,这等稀罕之物也能弄到手,难怪会被称为京城第一楼。”钟涛在一旁道:“听说米大师留存于世的画作乃属凤毛麟角,得一副便价值连城。我刚才在清风楼前,心中嘀咕贵楼怎么会被称做京城第一楼,现在才知道贵楼确实不愧此名号。”梅若溪道:“钟少侠过誉了,京城第一楼实不敢当。此等物件,本楼虽然不少,却又比不上飞叶斋,若论天下珍宝谁家最多,飞叶斋是第二的话,没有一家敢认第一。”
六人听了,心中又是一惊。梅若溪说罢,向六人一抱拳,笑道:“在下还有一些事情待办,这就不打扰六位的雅兴了,有什么事,吩咐她们四个便是,告辞。”退出了雅间。疯道长嫌四个侍女在旁不便谈话,叫她们下去了,没有召唤,不许进来。
四女下去之后,方剑明眉头微微一皱,看了一枝梅一眼,道:“梅老哥,清风楼的人对我们的行踪似乎非常知晓,不知你有何看法?”一枝梅道:“清风楼是京城的八大势力之一,听说有不少好手,但鲜少涉足武林,我们刚到此地,就被他们知晓,他们确实消息灵通。”大度和尚摸着大肚子,美美地喝了一口酒,夹起一块肥鹅肉,放在嘴里大嚼,道:“只要他们不对我们有什么企图,我们只管喝酒吃菜便是,来来来,方老弟,我先敬你一杯。”端起桌上的酒杯,方剑明赶忙端杯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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