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有人笑道:“贵派要找他的麻烦,可曾问过本公子了么?”这话是从人群中传来的,至于是谁,却不得而知。飞星道长察觉不到此人藏在何处,心中暗惊,面上却是笑道:“尊驾又是哪位?”那人笑道:“本公子乃逍遥派帮主。”场上的人听了,都是一愣,江湖中何时出了个逍遥派?飞星道长道:“贫道孤陋寡闻,竟不知道贵派之名,实在惭愧。”那人道:“归大哥是我逍遥派中的一员大将,贵派要找他麻烦的话,就是与我逍遥派过不去。”飞星道长道:“过不去又怎么样?”那人笑道:“过不去就过不去,又还能怎么样?”飞星道长一声长啸,猛地跃起,朝十丈外扑了过去。
“你干什么?”
“武当就很了不起么?可以无视校场规定。”
“老道好猖狂,竟敢从老子头顶过去。”
叫骂声响成一片,乱了一会,人群才安静下来,飞星道长却已不在场上,至于那逍遥派的帮主,也不知道还在不在场上。归远帆笑道:“本派帮主喜欢开玩笑,请各位见谅。”方剑明虽不知道那逍遥派的帮主是谁,又在何处,但听他的声音,分明就是那晚在皇宫中曾与一男一女两个扶桑人对峙的人。那人武功之高,匪夷所思,难怪连飞星道长也找不出他来。
归远帆咳嗽了一声,对方剑明道:“方少侠,接下来你可要当心了。在下有一剑名叫‘万川归海’,虽不敢说是当世无双,却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方剑明道:“归兄尽管使来,在下候教。”归远帆手腕一抖,只见剑影向外排开,一浪接着一浪,好像他手中拿的并不是一把剑而是千万把。见了这种手法,看者无不骇然。
方剑明脸上显出凝重之色,注视着剑影,右手中的短箫一抬,横在胸前,左脚缓缓后移了一步。这一步移动得相当缓慢,就如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生怕走快了会跌倒。他的左脚方着地,归远帆全身一紧,忽地一剑遥遥刺出。方剑明眼角扑捉到了一道细微的剑影夹着刺破气流的剑气袭到了右胸,大吃一惊,将手一举,“当”的一声巨震,只觉一股令人可怕的剑气几乎要穿过短箫打入体内。
方剑明倒吸了一口冷气,暗道:“好怪异的剑招。”归远帆脸上带着笑意,道:“方少侠觉得这起手式如何?”方剑明赞道:“光是一个起手式就有如此强大的威力,何况后招呢?看来在下是低估了归兄,归兄真是深藏不露,在下说不得要出刀了。”说着,将短箫放入怀内,解下天蝉刀。
归远帆嘴角禁不住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但是很快,他的脸色变了,变得有些苍白,就像看见了可怕的怪物一般。方剑明右手轻轻往刀柄上一搭,眼中神采飞扬,看似随意却恰到好处的那么一站,刹那之间,天地似乎已经和他合为一体,一种非凡的气势立时引得看者为之侧目。有人惊呼道:“人刀合一。”方剑明微微一笑,谦虚地道:“兄台过奖了,在下的刀法只能算是入流而已,人刀合一的境界还远远未到,这也是在下所追求的刀道。”看者多半不信,要做到这种令对手心惊的姿势,岂是入流就能所致?没有对刀法精湛的领悟,万万不能办到。
不知为何,在这一刹那,方剑明有了一种神奇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就是刀,刀就是他,那种刀与人的共鸣虽不是第一次出现,但这次的感觉比以往多了一分自然。他感觉自己已不在台上,四周都没有人,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他的灵魂似已出窍,飞入了无边无际的苍穹。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思逐渐回到了台上,抬眼一看,微微一愣,原来归远帆不知为何满头大汗,双眼圆睁,惊恐地看着他,身躯轻微颤动着,手中的剑支在台面,整个人就如虚脱了一般。
方剑明奇道:“归兄,你这是……”归远帆感觉压力一松,长吐了一口气,也顾不得去擦脸上的汗水,叹服道:“方少侠的刀法实乃归某平生所仅见,正所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归某虽有心击出这一剑,却怎么也动弹不得,归某败了,败得心服口服。”说完,深深地看了方剑明一眼,纵身落下擂台,闪入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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