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道:“是痴儿烧死了刘继望,还有昨个傍晚偷袭宋小姐。”
“他……他杀死了刘继望?他连字都不认识啊!因何会妒忌本地第一才子?”学政使大人不敢相信。
“不是为了才华!而是为了殉道。”
“殉道?谁的道?”
“周师的道!”
“恩师?恩师不可能教导痴儿杀人的。”
秦渊哼道:“周师自然不会教导痴儿杀人,但怕是会说过‘对所爱之物损伤,会遭天谴’之类的话。”
“恩师确实之前多次教导我们,要珍惜所爱之物,常以天谴、地狱等警示我们,但那都是吓唬人的。”
“可如果一个人的脑袋是痴的呢!是愚的呢!是不可变通的呢!”
“啊?!真是他干的?可为何啊?”
“一朵花!”
“一朵花?”
“牡丹花!赠给柳家小姐的牡丹花,仅仅因为折断了一只牡丹花送给心爱的女子,刘继望便惨死天火之中。”
学政使大人简直无法相信,摆手道:“纯属无稽之谈!哪有人因为别人折断牡丹花赠送女子,便起了杀心的?”
“可我打听到刘继望最爱的就是牡丹!常写诗词夸牡丹,而且经常在痴儿面前吟诵、表现。”
学政使大人皱眉问:“你有何证据?”
“菜籽油!还有破布条。”
“在哪发现的?”
“此间!我还注意到痴儿虽然傻,但力气特别大,将菜籽油泼洒到刘继望身上,然后点燃布条扔向他,轻而易举地办到。”
学政使大人仍旧不相信道:“可痴儿如何购买那么多菜籽油啊?”
“大人可别忘了,周师是大儒!平生最好读书,晚上亦如此。”
“恩师——之前确实有购买大量菜籽油的习惯。自他去世,菜籽油便无人使用,莫非……”学政使大人满脸怆然,道:“若真如此,那刘继望简直死的冤屈啊!”
“世上的不幸是很难预料的!谁都不知道自己身边会不会隐藏一个疯子!一个陷入自我精神禁锢的疯子!”
“既然如此,本官便命人将痴儿抓住,然后审问判刑,秋后处斩!以还刘继望一个公道。”
秦渊拱手道:“大人!痴儿是个傻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是错。而造成他行为的本源,是您的恩师!”
“此话何意?恩师已经故去,本官难道还能责罚他不成?”
“非也!但痴儿是无意识杀人,秋后问斩过于严重,只需要软禁在周师故居,不让他离开即可。我想,他的最爱的东西,应该就是您的恩师!而在这间故居,他依旧找寻着不见的周师。”
学政使大人嗯道:“周师的孩子都在朝为官,真相传出去,必然影响周师和他孩子的形象,本官将痴儿软禁即可。至于刘继望之死,本官以后会给个交代。”
秦渊作揖道:“大人英明,但我想,您——应该不会让痴儿软禁而死吧?”
“本官会对外宣布,痴儿思念恩师,有可能疯癫伤人,姑且软禁在家,按时给些饭菜。”
秦渊默然许久,方道:“那在下告辞了!学政使大人,才子们快要返回才子乡,您可以为陛下选出优秀的官员了。”
学政使大人十分挽留,问道:“秦公子接下来要去哪?有没有想过娶公主啊,咱陛下的小公主长得……”
“呼——!”
秦渊轻功飞去,留下一句:“多谢大人器重,但在下要去飞云谷,听说那儿有个着名的霍家庄!是有名的豪家。”
声音远去。
而一个时辰后,一叶扁舟载着一男一女一剑一蛋,往西北方向漂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