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
人这一生,就像一台跑步机,无论你的步伐是快,还是慢,但始终都是留在原地!
显然“月生”看透了物是人非!
看清了人情冷暖!
明白了世态炎凉!
也就摆正了心态!
既然大家都想看自己的笑话,那就大声的笑吧,小爷我不在乎……
他蹲在地上,双手插进了衣袖,把刚刚淘到的几件小东西,一一摆好,就等着有客上门……
“饿”也是摆在眼前的一道难题,胃都在反酸水,他抽了抽鼻涕,冷风中的他,顾不上什么颜面,直接用袖口擦了擦……
而站在云端的“归尘老祖”,却淡淡一笑,他望着楚楚可怜的“月生”,轻轻诵道:
“修行三年,口出狂言,再学三年,不敢安言
又学三年,沉默寡言,再过三年,无需多言
又过三年,静口无言,再过两年,无言即言,大道至简,大悟无言!”
与此同时,坐在奔驰车里的“陈小伟”,刚好看到了饥饿难耐的“破烂张”,不觉好笑,急忙拿起电话, 拨了过去:
“……………………!”
“小兄弟!把摊位费交一下吧……”
“月生”他迎来了摆摊生涯的第一位客人,便是前来索要摊位费的工作人员。
古玩地摊也是有费用的,大的展会五十一天,平常则会少一些。
“月生”望着“董大坏”讪笑回应道:“还没开张啊,要不您等会再来…?”
“哼…堂堂的破烂张,也会搪塞一点摊位费?还是交了吧,我们也是听差办事!”
说话的三角眼不是别人,正是“陈有志”的外甥“董大坏”董彪。
自打“陈有志”荣升古玩协会会长,真可谓鸡犬升天,“董彪”倚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横行市场,吃拿卡扣,无所不作,不少人碍于他舅舅的情面,也就听之任之……
当他接到陈小伟的电话后,看到了“破烂张”,就心生厌恶,特意前来为难!
“月生”对此人也有所耳闻,毕竟时势变迁,便陪笑道:“也行!摊位费是多少?”
“二十!”董大坏道。
气的“月生”差点骂娘,满兜里就尼玛二十,多一分都没有,他尴尬的恳求道:
“能少点吗?”
“少点?”傲睨自若的“董彪”,不屑道:“别人都收三十。就是看在我舅的面子上,才少收了你十块……”
“我的物件小,就这么几件,十块中不?”
“人啊,给脸了,一定得要,你可以选择收摊不给,想摆摊,那就不用废话,先把钱交了再说!”
咄咄逼人的“董彪”,言语挑衅,他也知道现在的“破烂张”身无分文,还流离失所。
因在“帅府”长凳睡觉那一晚,“董彪”恰巧经过,就连他丢失那五百块现金,也是“大坏”所为。
那一晚“董大坏”跟几个狐朋狗友,喝的酩酊大醉…
醉眼朦胧的他,在小广场一阵狂吐,无意间发现憨憨大睡的“破烂张”,并且裤兜漏出了百元红钞……
“月生”也不愿意多费口舌,见“董彪”来者不善,还咄咄逼人,进而掏出了那最后的二十元,递了过去!
“董彪”边走边跟同伴说:“记住了,以后只要见到他来摆摊,就要多收十块…。”
小年夜的天气,诡异无常,北风呼啸,雪花盘旋……
就算穿棉衣棉裤,都会冻的瑟瑟发抖,更何况又冷又饿的“月生”,只能勉强坚持!
“乾隆大钱咋卖?”
一个学生模样的眼镜男孩,笑脸问道。
“一百五,这是一枚乾隆大样。”
月生从未有过的激动,就感觉后宫三千,终于被皇帝翻牌了一样,所以他热情洋溢。
“大样是不假,但这品相也太差啦…”
男孩显得老练,故意刁难,但他说的也都在理。
“兄弟你眼力好,“大样”毕竟不多了,再说我要的价格也便宜不是。”
“唉!一分品相,一分价钱,我最多能出六十。”
“那你在看看吧,这个价格没买来。”
毕竟这是“月生”花了一百块淘的,就算在缺钱,也不能开张就赔,所以他语气坚定。
男孩思忖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放下了铜钱起身离开。
摆地摊也是一种学问,其中的奥秘颇多,很多前来淘宝的贩子,都会使劲压低价格,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的炉火纯青!
因此“月生”也未挽留,跟比邻的摊主讨要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叶中的尼古丁,似乎能缓解焦虑,似乎能缓解忧愁……
“小兄弟!咋看着眼熟呐?”邻摊的老者,眼光审视,上下打量,一脸的疑惑。
“月生”并未正面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道:“都在行里混,兴许在哪里见过呗。”
话音未落,邻居却开了张,买家在“月生”的摊位前瞅了又瞅,但却一言未发,鄙夷嫌弃的眼神,一扫而过。
转而停在了邻家的摊位前:“墨盒,啥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