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官大手一拍,桌面上的茶杯随之摇晃:“你敢挑衅政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身旁的女干警,伸手示意,让其稍安勿躁,轻轻拿起了一旁的手机:
“破烂张!
你不用故作镇定,你的所有情况,我们都了如指掌,陡然而富的你,捡漏了一件鸡缸杯,转手卖了一个亿”
“参与赌石会,你又开出了千亿的红翡,你与关外第一盗墓贼,所谓的“祖爷”,亦师亦友,我说的没错吧……
哼哼!
还想听吗?”
简短的几句话,就把他说的哑口无言,由此可见,这不是例行检查,这是有计划,有行动的一次彻查。
显然是想通过红山玉蝉的引线,挖出他背后的秘密,轻者罚款拘押,重者入狱几年,显而易见,有人在幕后操纵。
低头不语的破烂张,心乱如麻,不敢直视,不敢反驳。
大漠连绵几千里,一日黄沙落九州,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更何况局面一边倒,所有不好的东西,都在指向他:“我想打个电话行吗?”
此时的破烂张,语气卑微,笑容和善,他想打电话求助,想要打给京城的贺老。
女警官也收起了冷脸:“你不用枉费心机了,宋家洗钱的案件,还在调查,想必你也清楚…
你要求助,无外乎牵连无辜,我说一个人名,你就明白了。”
心灰意冷的他,眼神凝固,目光涣散的望向了审讯人员,他一夜未眠,黑色的眼袋,凸显了内心的焦虑。
那一句“牵连无辜”,就像晴天霹雳,重重的击打了他的心灵,但他依旧存有侥幸,心细如发的他,看惯了审讯的手法。
女警官见他依旧顽抗不招,似乎失去了耐性:
“看来你是想等我们替你说!
要不要把“土行孙”请来,跟你聊聊天”
破烂张手指的烟头,瞬间掉落,怔了半晌,当“土行孙”的雅号响起时,他的心里防线,就如大坝决堤,就如洪水泛滥……
他始终不愿交代,就是想保护“土行孙”的安全。
孙少平与“祖爷”的交情,他是知道的,人家以象征性的五百元,卖给了自己一件红山玉蝉,就算舍命护主,也不为过,这就是性情的“破烂张”,这就是讲究的“小破烂”。
办公室内的刘副局长,思考了良久,笼络人心的办法,他样样精通,“土行孙”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手中掌控了“耗子”,如果再把“土行孙”收于麾下,那就可以在盗墓界横行。
重情重义的“孙少平”,显然得到了“刘局”的认可,他凝视了片刻道:
“你走吧!土行孙……”
心思缜密的刘局,如果要是走正道,真的可以有所作为,当年他追查佛塔被挖大案,一个人潜入了盗墓团伙内部,身负重伤的他,成功打掉了以“穿天鼠”为首的一伙人马。
他也曾试探过对方,怎奈“穿天鼠”不打自招,连同背后的保护伞,一并报出…
曾经一身肝胆的刘局,凭借着敢闯敢拼的血性,以为可以在仕途上一骑绝尘,不曾想,政治复杂,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一面……
心灰意冷的他,改变了策略与打法,当他看见上缴后的文物,堆积如山时,就动了恻隐之心,多一件,少一件都无妨!
走在街上的孙少平,心乱如发,刘局的那一句“土行孙”,含义颇深,放你走,那是情面,敲打你,那是告诫,这一点彼此心知肚明…!
“土行孙”看着手中的烟灰,深深的吸了一口:“风雨欲来,风满楼啊……”
他深知,自己闲云野鹤的生活,算是到头了。
冷风袭过,孙少平紧了紧衣衫,蓦然的背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