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淮扫了眼木槿,对她唇动无声地说了句,“看你造的孽。”
木槿耸了耸肩,又从他兜里掏了根烟,点上。
当然,她不止给帛曳留下心理阴影,还有白知。
回去后,一晚上做了十个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白与骂骂咧咧地把床单丢进洗衣机。
“白知,你三岁小孩吗?青春期大的人竟然还尿床!”
洗衣机旁边是洗手池,白知洗好脸将毛巾挂好,一脸委屈地看着白与,似是有话要说。
白与觉察扭头,当看到对方顶着的一对黑眼圈时,他愣了愣,“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知瘪瘪嘴,“我昨晚做噩梦了,哥,我怕~”
“怕什么?”白与不凶他了,语气缓了些问:“你昨晚干嘛了?”
白知抿了好几下嘴角,纠结一阵后还是没把木槿拿枪威胁他签卖身契的事告诉白与。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我陪棉棉妹妹看恐怖片了。”
“好了,好了,以后少看点恐怖片。”白与摸摸白知头,“快点去吃早饭,待会送你去上学。”
平时能吃十个包子的白知今天就啃了半口包子。
来到班级,他刚顶着一对黑眼圈坐下,旁边一道身影也跟着坐下。
是他的同桌林朗。
林朗顶着同款熊猫眼,可以看出这几天的补习班将他折磨得心神俱疲。
两人没有像以前一样相互问好,而是不约而同的目视前方失神。
半响,林朗开口了。
不是问好,而是吐槽。
“白知,我和你说,我哥娶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一个魔鬼。”
这回白知不反驳了,他点了点头,“阿朗,你说的对。”
……
湘潭精神病院。
木扶奕再见到李管家已经是三天后了。
短短三天,如渡三秋。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精神状态不正常了,不然为什么他看到李叔身后在闪烁着救赎的光芒。
“李叔,我终于见到您了!”
木扶奕双手紧紧地握住李管家的手,情绪很激动地和李管家诉说自己是如何被木槿下套关在这家精神病院,以及木槿想霸占木家所有资产的事。
一想到自己被亲妹妹设计关在这里折磨,他垂丧着头,既愤怒又难过,“李叔,桑桑真的变了,我真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这么对我,丝毫不顾念手足之情……不对!”
木扶奕猛然抬头,开始语无伦次,“是那个木槿,李叔是桑桑的第二人格,是她干的,与桑桑无关,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邪恶……都是木槿,她还骗我,说桑桑死了……”
李管家轻轻拍了拍木扶奕的手,安抚他,缓解他紧绷的情绪,“少爷,不要想这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引了条话题,将对方的思绪转移,“少爷,你这几天在里面过的还好吗?”
虽是询问,但看着木扶奕杂乱的头发,拉碴的胡子,浓重的黑眼圈,和失去精光的眼神。
李管家知道,这几天少爷怕是没少遭罪。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