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桑桑,你在签什么?”
男人扫了他一眼,替木槿解释,“法律规定,医院收录病人入院,需要第一家属人签字。”
入院?
“什,什么意思?”木扶奕不解地望向木槿,“桑桑,你刚才不是说要带我出院吗?”
木槿将签好文件交给男人,目光下视对着木扶奕,突然扬唇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要带你出院的?”
木扶奕闻言脸色骤变,“你刚刚不是说签了出院证明……”
话说一半,他倏地怔住,视线缓缓移到木槿手中那份他刚才签字的文件上。
“那不是出院证明对不对,你让我签了什么?”
“这个么……”木槿不卖关子,“你自己看喽。”
她撕下那份文件印有“出院证明”几个大字的第一页纸,将文件举到木扶奕面前。
“木氏集团财产赠予协议”几个大字瞬间映入木扶奕的瞳孔中。
把他看得目眦欲裂。
此时此刻木扶奕还有什么明白的。
真正给他下套的人,是她木扶桑。
“桑桑!你……”木扶奕气得刚要咆哮。
木槿突然拧眉做出回忆状,抬眸自言自语打断他的话,“你刚刚是不是说木扶桑最爱吃小酥肉,最爱喝雪王来着?”
紧接着不等木扶奕反应,她“扑哧”一笑,那声嗤笑里满是讽刺。
她冲木扶奕失望地摇摇头,“那些才不是她真正喜爱的东西。”
原主爱吃小酥肉只不过是因为某次就餐木扶奕给她夹了块小酥肉,就喜欢了。
给木兰买雪王时,顺便替她买了一杯雪王,就爱上了。
人啊,越是卑微,不在意你的人越是不会注意到你。
哪怕你卑微到了土里,开出一朵花来,终究只是低灌木,永远不会出现在对方水平视线范围内。
只有让自己不断成长进步,由一朵小花长成高大的树木,矗立在他的视线里,他才会注意到你。
甚至是仰视你。
木槿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木扶奕,“确定过了,他说的全是错的,神智确实不正常,有大病,麻烦帮我治好他。”
接受到指令的两名护工立马动手,再次粗鲁地将木扶奕按在床上。
捆绑,电击,注射镇定剂,一套操作流程让从小养尊处优的渣哥感受到了极大的尊严落差。
“木扶桑!”木扶奕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木槿怒吼,“我是你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木槿低低一笑,“你又说错了。”
她缓缓俯下身,近距离地欣赏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一字一句缓缓地说:“我不是木扶桑,木扶桑她已经死了,就在她生日的那天晚上。至于我,重新认识一下,我的名字叫木槿,记住了。”
说罢,她起身无情离开,身后响起木扶奕愤怒的质问。
“什么叫做她已经死了?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木槿……”